晚间,用过晚膳后,白头发瞧这两兄弟跟霜打焉了的茄子似的,撇撇嘴。
“你们两个就不能振作些?”
谢长安抬了下眼皮,许是身上伤口疼,没力气答话。
谢宁:“嗯?”
“我只是说满意了就放你们走,又不是永远把你们留在这里,至于一幅死了爹娘的样子?!”
谢长安即刻怼了回去:“你才死了爹娘!”
“嘿!你个小兔崽子!我……”
“前辈!长安!你们先别吵!”谢宁将事先打好的腹稿一口气托出,“前辈,您说的条件我们肯定照做,相比起救了我们的命,这根本不算什么。只是……我们尚有家人在,实在不能久留,您不给出期限让我兄弟二人心里没谱。所以,我和长安商量了一下,最多半年时间,半年之后,您就算不让我们走我们也一定要离开,在这半年时间里,我们一定完成您交代的所有要求,如果您认为不够,日后我们定当格外报答。”
“如果我不答应呢?你们要怎么离开?去送死?”
“就算是送死,您也拦不住我们!”
“嘁!真没意思!”白头发有些别扭,“行了,我答应你们可以了吧!没意思透了!”
“真的?!”谢宁眼睛发亮,“我就知道前辈是个讲道理的人!”
“别拍马屁!你们早些养好伤就能早些开始干活,说不定还能提前离开。”
“谢谢前辈!”
“行了行了!你今晚炒的菜咸的要命,盐跟不要钱似的,好难吃!”
躺在床上的谢长安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谢宁不好意思地挠头,“走神了,放多了点……”
白头发将竹椅搭在木敦子边上,将水壶架在装有木炭的炉子上面,而后悠闲地躺了下来。
“老头!你不是睡在马车里吗?干嘛躺在这?”
“都是我的,我睡哪里我乐意!”白头发半挣扎着起身,“哎哟我说,你这小毛孩儿,睁开眼就开始惹我生气!你懂不懂什么叫寄人篱下?叫尊老?你再不给我放尊重点儿,我不介意替你老子管教管教一下!”
“你……嗯……”谢长安忽然面露痛苦,今儿也不知道是第几回了。
“我什么我?毛都没长齐,还跟我斗嘴!”
“前辈,您就别刺激他了。”
谢宁十分无奈,替谢长安查看伤口,重新上药包扎,“你也少说两句,前辈好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你腿都没好利索,就被他指使干这干那的,庸医!”
“我都说了我没事了,你不是看见了,丢掉棍子也能走。再说我不干,谁照顾你?”
谢长安语塞,脸上也有点儿挂不住。
“你就是小孩儿脾气。”
“我都十四了!”
弄完过后,谢宁转身看向身后正在喝茶的白头发,“前辈,您上次说的打猎,要去何处?”
“怎么?你又想吃肉了?”
“我想弄点肉炖汤,给长安补一下,伤能早一些好。”
“出院子往西,走两里路,有棵柏树,我在上面做了标记,附近应该有野猪什么的。不过,我劝你腿没好利索之前别去,碰见些其他什么的,我都来不及赶来救你!”他语气间颇有恐吓的意味。
“阿宁,你不能去,我可以不吃肉!”
谢宁闻言皱紧眉头,“或者我做个机关笼陷阱,试试能不能捕到什么猎物。”
见他一脸希冀的看向自己,白头发秒变正经,“可以尝试。”
谢长安也跟着点头,“没有危险就行。”
说干就干,谢宁第二天就去收集做陷阱的材料,依照脑中的设想,准备造个能装下野猪大小的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