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大靖使者所住的宅院灯火通明,围墙里传来独属于南方人口音的攀谈,王启与谢长安四人,佝偻着腰,趁着巡逻士兵打瞌睡的空隙,攀上了王启白日所进入的那偏院的围墙。
“表哥,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慕容轩压着声线问。
谢长安看向同样怀揣着不解目光的谢宁,解释:“进去看看。”
不知是否因为白日里王启那通泻药折磨极了这偏院的大靖官兵,只看见两个士兵跟打阉了的茄子一般,没有精气,倚靠着墙根养神,甚至打起了鼾声。
王启伸手比划着放酒那屋具体位置,好巧不巧,那两士兵正对着那屋的大门,一不小心便会惊醒二人。
谢长安在心里盘算一下,随即低声将自己的计划告知旁人。
谢宁纠结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怎么?你怕了?”谢长安笑着问,语气故作深沉,“我可是从小恶名在外,最爱干坏事了。”
谢长安打算和王启再去顺几坛酒,谢宁去放风,如果有人来到偏院好提前通知他们。
慕容轩:“那我呢?”
“你和王公子进去不妥,就算酒拿出来了也得有人在此处接应,阿轩身子又弱。”谢宁想了想,“我和长安去,王公子在此处接应,阿轩,你去放风,如果有人来就学鸟叫通知我们。”
原本谢长安一如以往一般将他置之事外,慕容轩还有些不快,此刻突然被谢宁委以重任,眸中闪着惊喜。
“好!”
王启郁闷开口:“我能拒绝吗?”
谢长安回他:“不行,你只能和我们同流合污了。”
慕容轩猫着身子移到围墙拐角处,重新攀上墙,而后发出一声鸟鸣表示准备就绪。
谢长安和谢宁轻声翻了进去,唯恐发出一丁点儿声音惊醒士兵,好在一路上没出什么差错,顺利打开了房门,潜了进去。
王启果然没有妄言,果真是一屋子的香满楼,沁香扑鼻,如若是李泽云进了这个屋子,怕是十头牛都拉不出来。
谢宁问:“你要拿多少?”
“十坛够他喝吗?”
谢宁明白他是说李泽云,扯了扯嘴角,“就算是这一整屋,也不够。”
“况且十坛也很多了,会被察觉。”
谢长安也苦恼这个问题,要是被发现了,可真不好办。
“先搬几坛再说!”
二人轻手轻脚,搬运着酒坛,王启也在那处接应着,不多时,已经运了十坛了。
“我们撤吧。”
谢长安回望,发现方才他们未曾将房门关上,这大大敞着,不太妥当,转身回去,打算顺便再拿两坛。
他刚踏进门,那处慕容轩立马发出提醒,或许是他太过紧张,这声鸟叫实在是漏洞百出,还将门前酣睡的士兵一并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