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景江脸色变了变,还没想到怎么处理,战鼓却越敲越急。
李时意赶紧道:“把你的令信给我,我来处理!”
“你可以吗?”
“我之前是县衙的书吏,跟着父亲处理过不少事情,也代理过知县,没问题的。”再说了,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选择吗?
“好!”景江倒也干脆,从腰间解下令牌,交给了她。
“再给我十个兵士,我怕衙役镇不住。”
令牌都给了,十个人自然也是能拨的,景江抓了队伍后面的是个人,交给了李时意,“从现在起,你们听李姑娘指派,不得有误。”
“是!”
“那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我去找公子,我们会尽快回来的。”
“好。”
景江说完,转身就走了。
李时意顾不上其他,立刻下了指令,“劳烦你们,把那个粥棚里所有的人都围了,不许他们乱走动,如果已经离开的,问清楚带回来,与他们接触的,也一并带回来。再来一个人,拿着景将军的令牌去县衙,把所有的人都叫上,去济生医馆,我在那儿等你们。”
“是。”
当下,十一个人就兵分三路,朝着不同的地方而去。
济生医馆里,人已经比刚才少了许多,但是却比之前更慌乱了,见到李时意进去,孟大夫连忙上前问:“报官府了?”
“报了,已经叫人围了粥棚,县衙的人很快就过来了。”她说着看了看医馆,道:“叫大家不用慌,沈三公子已经带人去了南门,不会有事的,等胜了,他们自然回来帮我们。”
“明白。”孟大夫说着,就去吩咐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惊慌。他们是医者,本就该哪里有伤患他们就在哪里的。战争、瘟疫,都是最伤人命的,他们更应该担起医者悬壶济世的责任来。
趁他说话的工夫,李时意将医馆前后大致看了一下,便知道自己一开始的盘算是行不通的。
她转出来,问道:“孟大夫,城中可有地方可以安置疫症患者?地方要宽敞、通透,便于闭锁管理。”本来医馆是最合适的地方,各种草药和工具是最齐全的,但是这医馆太小了,决计无法容纳那么多人。
作为行医多年的医者,孟大夫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他捋着胡子想了想,问道:“城北倒是有个观音庙,废弃了许久,不知可否?”
“可以!”一座庙,再怎么小也比这里大,废弃了无非就是破旧些,到时候她就屋漏修顶,门破修门,总比困在这里好。
她想了想,说道:“请孟大夫准备一下药草等,以及所有与那妇人接触过的医者,待县衙的人到了,我们马上就走。再安排好其他大夫,保证外头人有求医的去处,同时为我们供应医药。”
“好。”看她脑子这般清晰,孟大夫自然无有不听的,转头就去安排。
等他安排完回来,却见她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他的脚步声,她回头问:“孟大夫,依你看,这次大概需要哪些药草?馆中的储备够吗?”
孟大夫眉头紧了紧,“不知道病因,一时间还不能知道。”
也是,疫症初发的时候,没人知道该怎么办,就连医者,也只能在不断得摸索中总结方法,试验出方子。
“那艾叶这些呢?先找出来,待会儿交给县衙的人,去熏一熏粥棚和观音庙。”
“艾叶倒是不少。”孟大夫说着,眉宇微微松动,笑问:“恕老夫眼拙,姑娘究竟是什么人?难不成也是医家出身?”不然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李时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没有自报家门,忙道:“孟大夫见谅,是晚辈失礼了,我叫李时意,是……”她顿了顿,这里不是祈祥,她也不是兰平人,怎么才能说得清楚自己的来历不叫人生疑?
“是随沈公子而来的。”拖下去就更可疑了,李时意顿了顿就脱口而出。
说完,才觉得好像不太对,因为孟大夫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变得意味深长的。可是他又什么都不多说,搞得她也无从解释。
那就……不解释了!
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