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9.25星期三

昨天晚上，我做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梦——

第一个梦里没看到自己，只看到一夜白头的他们，天天对着我的黑白照片，以泪洗面；

而在第二个梦里，全是自己：我辞职、从家里搬了出来，去烘焙店里打工，偶尔也会吐槽难缠的顾客、黑心的老板……我清晰地感知到，梦里的自己是满足的，是自由的。

梦还没做完，人就醒来了，醒来后就没再睡着了，又一直盯着天花板，睁眼到天亮。

要不，狠狠报复一下他们算了……这想法刚一冒头，他就提着保温桶进来了。

他和我解释：“你妈天刚亮才睡着，我就没叫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的白头发比昨天多了好多。

“喏，快吃吧，”他把筷子递给我，“我早上刚做的。”

我低头一边吃，一边看着眼泪不停滴进饭里，而后销声匿迹。

我清楚地听见他吸了吸鼻子，随后，一双粗粝的大手伸过来，抱住了我。

“卓卓，是爸不好，”他拍了拍我的头，“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我和你妈，都支持你。”

我像一个受了委屈、终于得到安慰的孩子，放声痛哭。

“还有一句，”他放开我，郑重地和我说，“对不起，不仅没能成为托举你的父母，反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