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坐在吕南秋肩头吃瓜,万万没想到淼淼大人还有这么热情奔放又柔弱的一面,它还以为她就只会凶凶的威胁人,哦不,是威胁精怪呢。
吕南秋很担忧:“那是怎么了?”
白淼淼想了想,笑说:“就是觉得,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吕南秋动作顿住,拥她的动作又紧了几分,缓缓说道:“我会好好照顾你,永远为你撑腰。”
白淼淼从吕南秋怀里探出头,顺势卖了一回自己凄惨的人设,她已经有阵子没卖人设了。
“我没事,就是好久没有人这么晚还在等我——而且也好久没有人在我被欺负的时候喊着说替我撑腰了,替我出头了。”
有一种谎话叫做断章取义,自由的在黑白之间游走。虽然不晓得吕南秋猜到多少,但白淼淼自问她说的这一句一点问题也没有,就是真话。
吕南秋低头凝视她的眼,伸手又将她细碎的毛发往后顺,明知她的身份掺了水,他还是选择相信。
小小精怪在人间,想必是受过不少苦的吧?
“是人是精怪都无所谓,只要是她就好。”吕南秋被心里突然冒出的话惊到,眼神怔了下,旋即喟叹一声,用力把人压回胸口。
与她相处,时日越久,越是会迸出一些奇奇怪怪又熟稔的意识。
“你平安就好。”吕南秋叹道。
遥远的记忆在最深处复苏,吕南秋胸口的玉坠极速地闪耀几下,白淼淼看见了,下意识地屏息盯着那里,可再无异动。
“有什么事都一定要和我说。”吕南秋蹭着白淼淼脑袋上细碎的毛发,“你有我,我就是你的家人。”
“哎哟哟,实在是肉麻死了。”正气捂着脸,羞羞道。
白淼淼斜它一眼,懒得搭理它。这小废物除了八卦就是话本子,正经事干不了一点。
正气很合时宜,很狗腿子的八卦说:“从你坐上车说准备回家开始,他就坐立不安,早早就下楼等着了,我估摸着那个海鲜粥都糊底儿了。”
上扬的嘴角不会骗人,她这一刻很开心,不是因为玉坠的动静,而是吕南秋的话与行动。
下一秒,白淼淼低头继续盯着玉坠,提醒自己正事是玉坠,不是吕南秋,然而杂七杂八的念头涌入脑中。
恋爱和拿玉坠又不冲突?或者吕南秋可以捎带手牵回家?反正现在人与精怪结合的例子也不是没有,反正又没有捉妖人了……
白淼淼思绪骤然停下,紧抿嘴角。
细碎的画面顷刻间涌入脑海,她头痛地紧抿嘴角,神情肃穆极了。
那被抹掉的记忆似乎有了点浅淡的头绪,
“咦?你受伤了?又被治好了。”正气终于说了件正事,“那个人的气息好纯粹,我好喜欢。”
白淼淼收回心思,斜睨了它一眼,心说:黄暮云的气息是很纯粹,她回来的一路上都被滋养的很舒服,灵魂都得到升华了的感觉。
“喜欢也不给你。”白淼淼一句话把它小心思堵回去。
“你与吕大人情投意合,你还要招惹别的男人。”正气嘟囔说,大有为吕大人鸣不平的气势。
白淼淼慌了下,一时也分不清是为哪句心虚,忙道:“我没有,你别瞎说,别乱猜。”
“呵。”正气一脸我懂,“谁还没有个前缘呢。那人将灵魂之力抽来护佑你,你不知道吗?”
白淼淼沉默了下,片刻后接道:“我知道它贵重,里面存着念力,但不知如此贵重。”
正气叹了口气:“若不是深爱,不会有人做到这个地步的,那人对你很好。”
白淼淼心慌意乱,身上不由起了一层薄汗,接道:“你懂的可不少,行走小百科,那你怎么不知道小白猫妖是谁。”
“明知故问,那不就是你吗?”正气叹道,“我事后想了许久,那就该是你,就等着林有来验证了。”
“回家吧。”吕南秋说,“太阳落山了,外面还是热,回家吹空调了。”
吕南秋骤然插话,白淼淼忙回神应道:“好啊。我好馋你的海鲜粥啊。”
吕南秋笑着拉开白淼淼,顺手接过她的包,“好啊,回家吃饭喽!”
白淼淼重重嗯了声,庆幸她与正气的话,吕南秋听不见,听不见就挺好,不必费心去解释黄暮云的出格行为。
正庆幸着,白淼淼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她慌了下,预感到是黄暮云的来电,下意识地不太想接,可它实在是太锲而不舍。
吕南秋没问是谁:“接吧,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能有什么事?大半夜的。”白淼淼嘟哝道,掏出手机,果然是黄主任,点了接通,客气的问,“黄主任晚上好,有什么事吗?”
口吻疏离又礼貌,是对陌生人该有的态度,挺好。
黄暮云失笑,远远望着两人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到家了吗?有人接吗?”
白淼淼偏过头看吕南秋:“当然啦,我朋友来接我了,我们在回家的路上。”
“那就好,好好休息,再见。”黄暮云说完就挂掉电话,转身离开。
她忘记了许多人和事,唯独没忘记最爱的人,两人辗转千年还要续上姻缘,黄暮云有些不甘,心里很憋闷偏偏又无处发泄。
追根溯源都是他的错。
白淼淼明明可以做他身边无忧无虑的灵宠,可他就偏偏要送她下去历劫,这才有了日后种种的阴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