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人一起来到前书房,远远就听见宋老爷的怒吼声。能让一向注重养生修为的宋青松老爷生出这么大脾气来,实属罕见。三人相视一眼,硬着头皮进门,给宋老爷请安。
宋老爷应了声,让孩子们落座,缓了一口气,继续劝导二女婿刘海潮:“如按你的逻辑,这天下各省、各部全都是官家的,就该是一家,合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几时你吏部的钱肯拨给我礼部使了?前时工部治水缺银子缺成那样,你吏部肯给出一两没!”
见女婿刘海潮的神情总算有所触动,宋老爷再接再厉:“眼见你刘侯府枝大叶大上百号的人,各房各院这事那事没个完,遇事哪里用得上你这个小字辈的出头?你的薪金不早就全交了府上,遇事难道不该由府上公中处置?满京城里,断没有动孙子媳妇陪嫁嫁妆的做法。连公中拨到你房中的花用也一再被你用回给公中,这回更是直接将我儿嫁妆挪用了大半,不说我家女儿不同意,即便她同意了也得问问她娘家同意不,今天我明确地跟你说,那些陪嫁嫁妆你府上回头一分不差地给补上,那都是未来你儿子女儿的保障,你懂不懂?这会你大方拿出去给公中用了,回头你小家遇事了能指望得上公中吗?”
刘海潮想想侯府里理事那一团粥,悔道:“岳父所言极是,如不是事情紧急、公中捉襟见肘无人出头,小婿也不至于一时情急动了内人的嫁妆。只是……如今事情虽圆,但嫁妆已给出,当如何是好?”
见总算敲醒了耿直愚孝的二女婿,宋老爷舒展了眉头,坐回主位,拿起了茶盏:“只要你想明白了就好。你大舅哥这些年律部是白呆的么,他今天下午已去见刘侯爷了。你家老侯爷也是要脸的人,嫁妆自会只多不少地还回来。”
宋雅慧心生感动,走上前谢宋老爷:“此事多谢爹爹!没想到孩儿尚未没跟爹爹提起,爹爹就早已帮女儿安排妥了一切。女儿……”说着眼眶不由转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