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晏怔怔地看着曲律,片刻后,感叹道:“你笑了,这是我第二次见你笑,这波值了。”
盛晏继续道:“不夸张不夸张,我除了钱一无所有,能想到的向你表达感谢的方式就只有这些,既然你刚刚笑了,就证明我想的这个惊喜还算有用,我现在超级无敌螺旋爆炸开心!”
蒋司源只看见突然来了个浮夸至极的傻大款和曲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从头到尾都把他当成了透明人,他生来就是众星捧月,哪受过这样的委屈,顿时怒道:“喂,你谁啊?”
盛晏转过头,只看见一个横眉竖目的少年瞪着他,说是少年,身高又高了点,甚至跟他齐平,他挑了挑眉:“你又是谁啊?”
蒋司源从来没吃过这样的瘪,顿时愣住了一瞬,很快又高声道:“蒋司源,蒋忠的蒋。”
此话说完,他又暗爽起来,毕竟放眼整个中国,还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他爹蒋忠的。
“蒋忠?”盛晏思索了会,恍然大悟道:“哦,蒋老师,你是他儿子呗。”
他的语气并没有达到预期,蒋司源很想反驳他,但又找不出合适的话,只得转移话题道:“你呢,你又是谁?”
“盛晏,盛宴的盛,日出的晏。”盛晏道:“老盛的儿子。”
蒋司源咄咄逼人道:“老盛是谁?!”
“老盛是我爸,老盛的爸是老老盛,你这小孩可真黏牙,再不去甜品摊蛋糕都让人抢没了。”
盛晏看了蒋司源一眼,拉着曲律从他身旁走过掷地有声地扔下了这句话,说完没等蒋司源反应,他已经带着曲律上了车。
片刻后,喧闹的人声中混进了一声蒋司源抓狂的大喊。
回到车里,盛晏就左顾右盼地落了车锁,抬头正对上曲律疑惑的眼神,盛晏解释道:“我给你特意准备了小灶,怕他们看了有意见。”
说完,他就从座位下端出了一个精致的饭盒,兴冲冲地递到曲律面前:“快尝尝。”
曲律盯着那个印有布丁狗的饭盒看了片刻,轻轻打开了盖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略有些焦糊的牛排,点缀着几颗西兰花,切成了两半的水煮蛋,左上角的空格处还有着一小杯焦糖布丁。
他拿起刀叉,尝了一口牛排。
盛晏急切道:“怎么样?好吃吗?”
牛肉有些嚼不烂,曲律干脆囫囵吞了,他点点头:“好吃。”
盛晏兴奋地叫了一声:“太好了!看来我果然有天赋!”
他说着,立刻掏出刀叉兴致勃勃地插了一块塞到嘴里。
那一瞬间,盛晏甚至以为自己现在嚼的是陈年老牛皮。
“呸呸呸!”盛晏连忙把肉吐了,余光看见曲律还要再吃,连忙一把抓住曲律的手腕:“还吃?真难为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曲律:“真的很好吃,我喜欢吃硬的。”
盛晏无奈:“那你应该追着老牛啃。”
他抓过饭盒,说什么都不让曲律继续吃了,要是到时候吃完了胃痛,他可真是罪孽大了。
曲律端坐在那,安静地看着盛晏把牛排倒到垃圾桶里。
“我这不算浪费粮食。”盛晏头也不抬地说:“我这是为了保障你的生命安全。”
盒内只剩下了那杯小巧的布丁。
曲律的目光下移,落在了那枚布丁上。
嫩黄的,淋着焦糖。
然而盛晏没说,曲律就没有动作。
就在这时,盛晏突然从身后拿出了一个保温杯,神秘道:“曲葫芦,我问你个问题,你怕苦吗?”
曲律摇摇头。
“酸呢?”
还是摇头。
“涩呢?”
曲律:“.......没尝过。”
“那这些味道混合到一起呢?”
曲律顿了顿,这一次没有摇头。
盛晏干笑两声,终于还是把保温杯打开递到曲律面前,属于中药的酸苦气味顿时充斥了整个车厢。
“这是我去医院开的治体寒的中药,是补药,喝不坏身体的,刚才装药的时候我尝了一口,非常难喝,你...”
没等他说完,曲律便从他手里拿过了保温杯,仰起头来“咕咚”“咕咚”地喝了。
盛晏:.......
他这人到底有没有防备心?!
那药的味道盛晏已经提前尝过了,简直能直接让人灵魂出窍,他只尝了一口就舌头麻到现在,而曲律却是一声不吭地喝了一瓶,盛晏只觉得自己头发都要被这一恐怖场面吓的立起来了,他赶紧拿勺剜了一块布丁,递到已经苦的说不出话的曲律嘴边:“苦苦苦,我话都没说完你直接干了,你是不是没有味觉啊?快吃一口布丁。”
曲律真的是被苦到了,嘴唇抿的死紧,就连额角都突起了青筋,他看了看盛晏,下一刻,不假思索地含住了盛晏手中的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