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身死,王妃重病,女婿夺权,王爷连朝政都不要了,一心想着北境兵权,这到底是谁在居心叵测。”越青冷冷道。
满宋冷笑道:“我平南不成,到底是因为当地起义民怨,因为军力不足,还是因为有人在朝堂之上唱衰削粮,你最清楚。”
“你们与我在此处争论,无非是想要大闹我家家宴,既然如此,摊开说也无妨。”颜祺看向他们:“北境战场,若本王去不得,你满宋也去不得。”
“刷拉”一声,满宋越青面前的桌子被踹倒,杯盏碗盘撒了一地。
满宋伸出手指着颜祺,骂道:“你敢跟我耍官威!”
摄政王冷冷看着他,似是在看个疯子般云淡风轻,他真是惯会这样气人。
“满宋将军说笑了,在座各位,谁有你官威大。”
“你!”
越青拦着他,冷笑道:“王爷,我上辽从来能者居之,便是你是摄政王,也不得独断专行。朝堂公示,自是比拼为上。怎么,难道你摄政王便已经是皇帝了?”
颜祺冷冷瞧着他,一时剑拔弩张。
赵隐枝静静在一侧坐着,扫了一眼身边的淞玉,淞玉悄然点头。
僵持之下,门外“军情急报!”迎声响起。
三人齐齐看向门外,满宋夺过军报,忽然猛地一愣,惊愕夹杂着些喜悦,但又带着点微不可查的复杂。
越青看过去,张辞一把夺过来,呈给颜祺。
满宋越青难得没找茬,只是回身看向他。
颜祺看向军报,看不出神色,似是淡然,又似是有些波动。
越青笑了笑:“看来,我们也没必要争了,如此才算天降神兵。”
满宋看了一眼越青,沉默着垂眸,他似乎试图扯着嘴角说点什么,却只是站在那儿。
越青眉头微蹙,继续道:“王爷,你说呢?”
颜祺看向他们,扫了一眼满宋,神色莫不可查:“既然如此,两位也没必要砸我的席面了。”
本异常沉默的满宋挑眉瞪向颜祺,像是被激怒了似的:“你少阴阳怪气。”
也许是一时间不知道有什么可反击的,他眼睛扫向赵隐枝,骂道:“一个妓。子的席面,你当本将军想来吗?”
说罢,他大步流星又走了。
越青面色有些难看,大概是没拦住满宋的失仪,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找补了两句:“将军看来也是喝了酒,王爷莫怪。”便落座。
颜祺笑笑:“将军勇猛但也莽撞,丞相多番相护,但愿他知晓。本王不会计较,只盼将军还是放宽心,新晋暂代元帅白晓乃是将士决斗出来的公信之人,阵前有勇有谋,趁北周军嚣张大破敌军,夺回失地,还勇夺三城,此乃大功帅才。我上辽向来重决斗成败,崇尚强者,而非如亡郑,乃排资论辈之迂腐,此乃立国之本。若是将军因着攀比忌惮,让朝廷不稳,怕是上辽内外都不相容。”
越青面色难看,但还是撑着笑,道:“王爷若心口如一,此乃上辽之福。将军虽说直率了些,但终究不是妒贤之人,乃光明磊落之辈。只要朝廷里没有口蜜腹剑的伪君子,这军营中人,自有磊落。”
颜祺笑道:“但愿如此。”
越青喝了口酒,杯子的摆弄声响大了些,赵晓弗扫了他一眼,难得没在他身侧说话,只是静静待着。
想来此事对越青冲击不小。
什么人让他们如临大敌?一个横空出世的北征军新帅,一个大获全胜的新贵之将,来不及打压便战功赫赫,来不及反对便冠压群雄,那得什么样的人物?
“她叫白晓,原本是满宋在河南军的副手,是在上元城破的时候被满宋发现的高手。据说武功超绝,以一敌百,满宋看她身手实在利落,就说给她生路,让她跟着他去南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