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要去做,犹豫的同时天秤已经倾斜。
要顾及的因素只有一个,但就决定了全部,不得不依靠尼古丁来麻痹神经,尽可能冷静的分析理智的决定,姿心所欲是常态,这种情况的出现倒显得难能可贵。
郁贡熙后腰抵在车身,停顿思考的间断抽完一支烟,其实也没抽几口,大多时间都在细想考虑,指间的烟自然后燃待烬。
她从来不在意他人想法,只图自己爽就行了,活得太自我,她是有多闲,还去管别人,蔚蓝走的时候什么都没留下,想也知道是厌恶那种关系的,再说有哪个正常人会愿意被逼迫屈身人下,身不由己。
可她郁贡熙就想这么对蔚蓝。
尽管郁贡熙在回国发现蔚蓝出狱后有打算彻底放人走,认真思考过不把人抓回从此陌路的想法,好让蔚蓝如愿。
但这么做她又不开心了。
所以始终在恒量,到底要不要找回蔚蓝。
回俄国送别祖母最后一程,那位年过七旬沉疴已久,被病痛折磨半生的慈祥老人一场大型手术过后没能撑下来,在一个普通的早晨永远合上了双眼,安详的陷入沉睡。
长辈的逝去对后辈来说难言的伤痛,陪伴教导,指引道路的人离去了,往后余生只能独自摸索前进,再没人不吝给予经验。
该面露伤感,可惜名利场上利益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真正在伤心哭泣的人微乎其微,众人心怀各异,虚伪作派。
葬礼上,来祭拜追悼的人忙不迭与在座的各位达官显贵攀讪交谈,似乎早已忘记葬礼真正的主角,郁贡熙黑色衬衫扣到顶端,胸襟别花,站在遗像旁周身异常沉重,冷眼看着宾客来来往往。
好烦。
真想炸了这。
她这么想,也打算这么做。
好像库房里是放了炸药的,手榴弹也有几箱。
塔季雅娜从邻近小桌发觉有些不对苗头,停下和旁人的谈话,走过来忙询问道:“怎么了,宝贝?”
“我要回国。”
在这待了快两周,回来只是匆匆赶上祖母最后一面令她心情沮丧,不悦得焦燥起来,加上她最讨厌的形式场合冗长,真的要吐,眉头扭压成结,越发不耐烦。
“好孩子,回去就是进监狱,牢里一点也不自由,又难住,跟睡垃圾堆有什么区别,你在里面除了受苦能干什么,干嘛着急飞回去,等葬礼结束你再和你爸爸一块儿回国。”塔季雅娜满脸心疼,话语宽慰,伸手拍了拍郁贡熙肩膀,又替人抚顺衣领。
郁贡熙脸色阴沉,抬起支手挥开塔季雅娜整理衣领的手,沉声道:“够了,妈妈!”
等郁景程,有够无趣的,那男人古板严谨,谈合作的心海枯石烂,天地可鉴,她都快待发霉了。
明明可以早点回去,和蔚蓝待在一起起码心情还能稍微好点,却被塔季雅娜狡猾的以各种方式滞留下来,如今又想暂时哄劝住她别走。
她是通知,又不是征询。
郁贡熙无声扯唇,朝地面啐了一口,一把扯掉胸襟的白花甩到地上,不顾周遭窃窃私语大步向前迈去,任凭身后塔季雅娜不断叫唤,头也不回的往出口处走。
她尽过孝心,这种空头主义她就不奉陪了。
“维克托莉娅!”
塔季雅娜眼见叫不回人,视线寻到另一端聊天的各色精英商贵,与其中最为醒目的东方男人目光交接,男人身形高大,面容俊美,气质锐利冷漠,一股厚重强势的威压倾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