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灵灵蹙了蹙眉，美目含忧，“我也没想到小诚会是云外镜。”

她之前在灵界的时候虽然对于修习术法一事多有疏忽，但在灵长的督促下还是看过不少典籍的，自然知晓云外镜是什么。

“你也不必过多忧心，只要小诚能运使灵力，隐藏自身气息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话音一顿。

“只是什么？”爱灵灵追问。

“只是大师虽然通晓一些灵力运使方式，终究不是专攻于此，若要小诚尽快掌握自身灵力，还是你来教导他为好。”史明礼道。

“可是，我的灵力早就消失了。”爱灵灵神色颓靡。

“大师近日会想办法帮你恢复灵力。”史明礼继续道，“这段时间你就跟小诚一起去寻大师即可。”

“真的吗？”爱灵灵眼神微亮，“多谢你。”

“还有一事。”史明礼直言坦白，“吾助你自然是有所目的，短时间内吾需要小诚使用一次云外镜。所以教导他一事，还是请你尽快、尽力。”

“使用云外镜?”爱灵灵下意识低头去看小诚。

“放心，不会太长时间，只是想要帮助一个失忆老……老人回家而已，吾不会让小诚有危险的，若你不放心，到时也可以跟去。”史明礼走过去摸了摸小诚的头发，“想来助人为乐这种事，小诚也不会拒绝吧。”

酒吞童子轮回了太多次，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他被阴阳师发现身份，被好友背刺封印，不仅灵体四散，记忆也丢失了大部分，依白比丘的话来看，目前胧三郎已经忘了自己究竟是谁，从哪里来，只记得自己身为织田信长及其以后的记忆。

嗯，确实是个可怜的失忆老妖啊。

月牙诚仰头看了看爱灵灵，又转头看向史明礼，“小礼哥哥帮过爹亲和娘亲，那小诚也会帮助小礼哥哥的。”

爱灵灵道，“如果能帮到你，爱灵灵会尽力。”

如今的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灵界小师妹爱灵灵了，该明白的人情世故她都明白，但也正因如此，爱灵灵依旧是爱灵灵。

史明礼定睛看了她一眼，“我始终觉得你能跟月牙岚走到一起是一种奇迹。”

一个让石头开花的奇迹。

也或许，爱灵灵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嗯？”爱灵灵有些茫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如其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没什么。”史明礼摇了摇头，转而去问小诚，“上次教你的曲子学会了吗？”

小诚抽出挂在腰间的笛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弯了弯，“小诚早就学会了，娘亲还夸小诚了。”

“小诚真厉害。”史明礼也弯了弯唇，“下次将这个曲子吹给吾听，若让吾满意，吾便送你一支新的笛子。”

“嗯！那我们一言为定，小礼哥哥要跟小诚拉勾。”小诚用头顶蹭了蹭他的掌心。

“好。”史明礼将裹在手上的手套褪去。

一大一小的两只手成功拉勾盖章。

“喔哦~”气氛正好，飘来了一道不合时宜的惊讶声，“小弟，千万千万不要告诉二哥你小小年纪老婆孩子都有了。”

戮世摩罗的身影从摆在路旁的石灯后钻出来。

感知内多了一道气息，史明礼转身去看，愣了一下，“二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因为二哥早就知道小弟不是个会听话的好孩子啊。”戮世摩罗歪了歪头，目光投向史明礼身后的两人。

史明礼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无奈，“二哥不要多想。”

“二哥知道。”戮世摩罗一条胳膊搭上他的肩，“小弟这个年纪估计生不出这么大的孩子，这位小朋友要真是你的孩子，那……”

戮世摩罗若有所思的看向史明礼的头顶，重重一叹，“唉！”

史明礼:“……”

他无奈，“二哥。”

“好了好了，二哥都知道，开个玩笑玩一下嘛。”戮世摩罗摇了摇头，“搞这么正经，一点都不好玩。”

他的目光在爱灵灵和小诚之间晃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这位姑娘不就是和那个西剑流叛徒玩绝美生死恋的那个嘛。”

“这么说起来，你和月牙岚的姻缘也应该有我的一份功劳在啊，而且，你说不定还见过我呢，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我可能不是我而已。”

当初无论是被炎魔幻十郎附身还是炎魔幻十郎死后他昏迷的那段时间，他的意识都是清醒着的，自然对于这对我为你死你为我死，你为我叛离组织我为你离开灵界的苦命鸳鸯有所耳闻。

由于爱灵灵并不知道他就是小空，所以现在对他没头没尾的话只能说是一头雾水。哪怕爱灵灵见过炎魔幻十郎，但是当初炎魔幻十郎附身小空的时候用的面孔有所不同，此时爱灵灵自然没有认出来他。

“一点都不配合，只有我一个人说话，你们居然没一个接得上的，真是太没意思了，一点也不趣味。”戮世摩罗不满的撇了撇嘴，他勾着史明礼的肩膀往外走，“好了小弟，时候不早了，咱们兄弟俩就别打扰这位姑娘和这位小朋友了。你也别划水了，把东瀛现在的情况都告知我……”

史明礼顺着他的动作，停顿片刻，才颔首道，“好。”

二人渐行渐远，身影逐渐在小路尽头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