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哲拍着门喊道:“程阳,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程阳,你开门,我们好好聊一下。”
“程阳,开门。”
“程阳……”
叫喊许久,房间里也没传出一声回应,程哲有些泄气。
被程阳强吻后,他也曾迷茫许久,后来在偶然之间翻到了藏在衣柜下的密码盒,心情复杂且认真地看完了每封信。
信里是程阳深藏在心里不敢说的秘密,每一笔每一画都是程阳对他浓浓地爱意。
程哲在那之后,煎熬了许多个日日夜夜才想明白,原来他也早就动了心而不自知。
程阳却依旧躲他避他,拒绝一切沟通。
“程阳!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要真这么不想见到我,以后我会彻底从你眼前消失!”
追堵他一个多月,程阳还是不愿意单独和他相处,微信电话也全被他拉黑,搞得他实在没办法,只能这样威胁。
等了一会还是没动静,程哲恼了,一脚踢上门,愤愤道:“你就不想听我的想法吗?今天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要么开门咱两说清楚,要么你就永远憋着别来找我,我会让爸妈帮我申请转学,到时候我住校周末也绝不回来……”
话音未落,面前的门打开,程阳眼里冒着火气,暴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程哲呼出一口浊气,挤进了屋里,刚才虽然有点生气,但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激怒程阳,还好奏效了,不然他后面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一个月多的委屈因为他终于肯开门而彻底散去,程哲坐在床上,懒懒地道:“不想干什么,就是想见你了。”
程阳砰地关上门,拳头握得咔咔作响,怒视着他。
“没见过你这么怂的流氓,亲完我就让我滚,后面还一直躲我,怎么,是怕我要你负责吗?”
程阳窝进了懒人沙发里,气呼呼地没作声。
万般无奈,程哲叹气,走到他面前蹲下注视他道:“我可以不要你负责,但我需要一个说法。”
程阳移开视线,咬牙道:“我不过是毒瘾上来太痛苦,失了理智而已,你还想要什么说法?”
程哲盯着他没说话,如果不是看到了那些信,他还真会相信这个理由。
程阳被他看得更恼,手挥上他肩膀,把他往旁边一推,“我已经尽量不让自己出现在你面前恶心你,结果你非往我身边凑,真是吃饱没事干。”
程哲跌坐在毛毯上,抓上他手腕,神情漠然道:“你对我只有这些话吗?”
程阳抽回手,恼火道:“我说了你又不相信,你一直纠缠我干什么,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才能放过我。”
“程阳!”程哲双膝跪地,一把扑进了他怀里,双手紧紧环着他背,“我真的要疯了。”
程阳被他这举动整懵了,不待开口又听他哥在他怀里闷闷道:“我看了藏在你衣柜下面,装在密码盒里的那二十四封信,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你不知道我被自己的感情折磨地多有痛苦,你也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
思及此,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程阳在门外问道:“哥,还没好吗?”
想来是他在里面待的太久,程阳怕他出什么事。
程哲按下冲水开关,抓了下头发,呼出口气,道:“好了。”
门开,程阳与他对视一眼,又别扭地移开了视线。
程哲被搀回了床上,刚靠着床头坐下想开口再说点什么,蓦茸就提着保温盒进来了。
“妈妈。”
蓦茸看了他一眼,过去升起桌子把其中一个保温盒打开放到他面前道:“乌鸡汤,不油,我刚问过护士,可以喝。”
“谢谢妈妈。”程哲接过勺子喝了一口,没尝出什么味道。
“晚上我在这守夜,阳阳吃完饭就先回去。”
程阳自顾打开另外一个保温盒吃了起来,听到这话咀嚼地动作顿了一下。
程哲不待他答话就对蓦茸道:“妈妈,我看你脸色也不好,最近辛苦您和爸爸了,让阳阳留在这陪我就好。”
“不行!”门口传来一句低怒,三人同时看向门口风尘仆仆的程贺阙。
“小哲,今晚让你妈陪你,程阳跟我回去。”
程哲太阳穴一跳,心道:这么大火气,又出什么事了。
所有事情都在朝未知的方向发展,程哲瑞瑞不安地道:“爸爸,其实我不用人陪,妈妈和你们一起回去就行。”
要是把蓦茸留在这,那两人恐怕今晚就得进来一个做他病友。
程阳不紧不慢地吃着饭,瞥他一眼道:“我不回去。”
程哲低头扶额,心道:又得吵起来了。
程阳专和程贺阙唱反调,不让他做的事非要做,让他做的事非不做,程贺阙也不是个脾气好的,两人虽为父子却可以用仇人来形容。
蓦茸劝阻:“好了,他不想回去就不回去……”
“我早和你说过不要太过纵容他,现在他给我们丢的脸还不够吗!”程贺阙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猛地摔到程阳胸口上,“你看看自己干的好事!程阳,你现在还是个学生,你要知廉耻,现在别人拿着这些照片来威胁我,你不要脸,我们还要!”
十几张照片洋洋洒洒飘在空中落到地上,程哲垂头看去,其中一张照片里,玫红发色的少年坐在霓虹灯光下,背景一片混乱,他左边搂着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女人手里端着酒喂到他嘴边,右边则坐着一个穿着偏可爱的女人,看不清她面容,因为她正侧着脸,趴在程阳怀里,红唇亲在他脸颊上,程阳的表情是笑着的,却能看到他轻皱起的眉,笑意不达眼底。
程哲眼底浮上寒意,心脏像被谁狠狠揪了一把,又疼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