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竟遥听了,也没有失望,回到房间后,她从储物戒里找出那几本阵修的修炼秘籍,仔细研究起来,最终确定了要修炼的阵法——问情阵。
祝竟遥白日依旧和沈银朱练剑,晚上就在房间里钻研阵法。很快,和段清淮比试的日子到了。
祝竟遥穿了一身柳黄色的衣裙,看着站在对面的段清淮,眼里满是不屑。
她抬头望了一眼天,心中想着:“天道啊,你就好好看着我是怎么打败你的男主的吧,此后他再也没有赢过我的机会。”
比试开始,祝竟遥毫不留情地挥剑朝段清淮刺去。不出片刻,段清淮的身上就多了许多细细的血迹。“废物就是废物。”
祝竟遥嘲讽道,接着一剑朝段清淮劈去,直接把他逼下了比试台。做完这一切,祝竟遥看都没再看一眼,径直离开了。
蒋引玉笑嘻嘻地跟在祝竟遥身后,说道:“祝竟遥,我觉得你肯定会是这次的第一名。”
祝竟遥停下脚步,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用你觉得,我本来就会是第一。”
蒋引玉摸了摸鼻头,讨好地说:“我只是想夸你厉害啦。”祝竟遥淡淡地“哦”了一声。
蒋引玉又想起什么,忧心忡忡地说:“但是谢明阙你打算怎么办呢?他比我们大,修为也比我们高。”
说着,他眼睛突然一亮,“不过听说他体弱多病,不如我去下点药吧。
我不会下什么毒药的,就一点点泻药,包管别人看不出来,就算被查到了,也和你没什么关系。”
蒋引玉一脸期待地看着祝竟遥,等着她的夸奖。
结果,他只等来一个爆栗。“哇,好疼啊,你干嘛呀祝竟遥。”蒋引玉捂着脑袋喊道。
祝竟遥没好气地说:“你个蠢货,谁要你去做这些了,我才不稀罕用这种方式取胜呢。本小姐这么聪慧,当然早就有了对付他的方法啦。笨蛋,好好疼着吧,就当长个教训。”
说完,祝竟遥还踹了蒋引玉一脚,然后快活地跑走了。蒋引玉揉着脑袋,傻笑着看着祝竟遥跑走的方向。
祝竟遥回到院子后,没有继续练剑,而是开始练习前几日研究的问情阵。
这个阵法十分狠毒,它会找出人心里的弱点,引诱其堕入虚无。
与镜花水月不同,只要布阵之人足够强大,即便对方内心毫无弱点,也会陷入往事无法自拔,只能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溺其中。
而且这是剑阵,在比试中使用并不犯规。
祝竟遥知道谢明阙肯定有弱点。
他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却缠绵病榻,父亲还因此找了别的女人,生下另一个儿子。他来参加青云宗的遴选,想必是想向父亲证明自己。
他心里肯定有怨,怨天道不公,怨父亲不忠,怨自己无用。
祝竟遥看到这个阵法时就知道,这场比试她赢定了。
只要能赢,她不介意是用什么手段。
然而,祝竟遥在阵法上的天赋远不如剑法。她不眠不休地学了四天,才勉强能完成布阵。
之后,她便在沈银朱身上一次次试验,只要能把沈银朱困入阵法,她就大功告成。
虽然最后也只是将沈银朱困住了九息,但她觉得用在谢明阙身上足够了。
十日后,问剑台。阳光洒在台上,却被弥漫的灵力光芒掩盖。谢明阙立于阵前,一袭竹青长衫衬得他面色愈发苍白,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然而,他的指尖却隐隐流转着结丹期的威压,让人不敢小觑。祝竟遥神色凝重,她深知谢明阙的实力不容小觑,今日这场比试,她必须全力以赴。
祝竟遥微微闭眼,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地掐诀。刹那间,问情阵如蛛网般骤现,一道道灵力丝线纵横交错,将谢明阙笼入其中。
阵中幻象翻涌,谢明阙仿佛回到了过去——病榻上的他孱弱无力,看着父亲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无助和绝望;庶弟那讥诮的冷笑,如同尖锐的刺,一次次扎在他的心上。
这些过往的伤痛如潮水般涌来,冲击着他的心智。谢明阙瞳孔震颤,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喉间溢出一声低吼,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在努力抵抗着幻象的侵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祝竟遥紧紧盯着谢明阙,心中默默计数。十息之后,祝竟遥手一挥,问情阵缓缓消散。
谢明阙踉跄跪地,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衣衫已被汗水湿透。然而,他却抬起头,对祝竟遥绽开一抹苍白的笑:“多谢……让我看清了自己多可笑。”
祝竟遥怔了怔,她没想到谢明阙会有这样的反应,旋即冷哼一声:“谢公子若想演苦情戏,不妨换个戏台。”
她心中虽然疑惑,但表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高傲的模样。
暮色渐浓,天边的晚霞如血般艳丽。祝竟遥倚剑望天,云层翻卷涌动,在她眼中,那云层就如同天道执棋的手,掌控着一切。
而她,偏要反抗这所谓的天道。她将剑锋直指苍穹,眼神坚定,今日我碎你棋局,来日便斩你这双偏心眼的手。
蒋引玉揉着脑袋凑了过来,一脸崇拜地说道:“你刚才那阵法简直……”
“聒噪。”祝竟遥不耐烦地打断他,一脚踹开他。
她的裙摆掠过青石阶,留下一个倨傲如淬火之刃的背影。
蒋引玉看着祝竟遥离去的背影,摸了摸鼻子,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祝竟遥的脾气,也并不在意。
这一局,祝竟遥赢得彻底。但她知道,真正的棋,才刚刚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