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世界在火光中崩塌。
滚烫的烈焰舔舐着夜色,烟雾翻涌间,她跪在焦黑的地板上,手指颤抖着拂过父亲冰冷的指尖。刺鼻的汽油味混杂着血腥气,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谋杀。
“林小姐,您不能进去!”
身后有人拦住她,穿着消防制服的男人神色复杂,显然是认出了她的身份。但林夏像是没听见一样,踉跄着站起身,额角被崩裂的木头擦出一道血痕,她却毫无察觉。
“是谁?”她的声音沙哑,透着死寂的冷漠,“是谁杀了我父亲?”
无人回应。
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眼中却没有泪水。
她不能哭。
她哭了,反而会让那些人得意。
她要查清楚,谁该死。
——
葬礼的那天,整个林家鸦雀无声。
林夏身穿黑色长裙,面无表情地站在墓碑前,指尖摩挲着父亲的名字。冷风吹得她发丝凌乱,她的眼神却比风还冷。
“你很想知道他怎么死的,是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而漫不经心,像是猎人随意挑选一只感兴趣的猎物。
林夏回头,迎上沈亦秋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
女人身着一袭黑色风衣,微风拂起衣摆,衬得她像是一只优雅却危险的黑天鹅。她手里转着一只素净的戒指,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谈判。
林夏盯着她,目光如刀:“你知道?”
“当然。”沈亦秋笑了笑,语气轻缓得像是在哄小孩,“但知道真相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的指尖轻轻一推,将一只精致的戒指盒推到林夏面前。
“嫁给我。”她红唇微启,语气带着一点不容拒绝的戏谑,“我帮你报仇。”
林夏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在戒指和沈亦秋的脸上游移,试图看出她的真实意图。
“你也可以拒绝。”沈亦秋歪了歪头,笑意未减,“如果你不在乎林正山是怎么死的。”
林夏的指尖微微收紧。
她知道,沈亦秋绝对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更不可能无缘无故给她提供帮助。
这个女人想要什么?
“你有什么企图?”她直截了当地问。
沈亦秋没回答,只是缓缓凑近,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只是觉得,养一只漂亮的小狐狸在身边,应该会很有趣。”
她的嗓音温柔得像是一根羽毛,却藏着锋利的刀刃。
林夏心跳微滞,缓缓伸出手,指尖搭上了那只戒指。
“成交。”
沈亦秋的车停在墓园外,一辆低调却不失奢华的黑色迈巴赫。
林夏坐在副驾驶,指尖转着那只戒指,眼神却冷得像刀。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她直截了当。
沈亦秋一边漫不经心地系安全带,一边笑了笑:“怎么,你就这么确定我别有所图?”
“你是沈亦秋。”林夏嗓音平静,却透着锋利的质问,“如果你真的只是好心,我才该怀疑。”
沈亦秋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她发动车子,缓缓驶入夜色,语气轻描淡写:“既然你这么聪明,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要林家。”
林夏神色未变,指尖却微微收紧。
“林家?”她嗤笑,“现在的林家,早就是宋家的囊中之物,你觉得我能帮你拿回来?”
沈亦秋唇角微勾,余光扫了她一眼:“如果你什么都做不到,我为什么要选你?”
林夏眉头微皱。
她听出了弦外之音。
沈亦秋不是要一个“空壳”林家,她要的是她这个人。
“你看中的,是我。”林夏缓缓开口。
“聪明。”沈亦秋单手转动方向盘,轻笑道,“但也不全是——你身上有比林家更重要的东西。”
林夏心头微沉。
她知道自己还有价值。
林家虽然败落,但她手上掌握着林氏香料配方的核心技术,这些年来,她一直是林氏集团的首席调香师,甚至连宋家都想拉拢她。
但沈亦秋……
她到底想用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