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乞巧节莲珠和女伴们上街,不幸遇到了特意出来来找乐子的周文谦。莲珠清丽可爱、被周文谦一伙人看到、缠上来欺辱调戏,花灯被夺、衣裙被污、周文谦一时兴起还将灯中红蜡滴在莲珠颊上、按了自己的手印上去。莲珠哭着回到家中,王崖见女儿被欺负怒发冲冠、当即要去报仇,可一听对方身份却又定在当场。他只是一个小小捕快、对方却是至亲王的儿子,县太爷都要卑躬屈膝逢迎讨好的人物,自己当真去王府又能争到什么公道?不过再被羞辱,到时连差事都要丢了、他们一家又如何能在忠义县生活?想想以后,他只能忍气吞声安慰女儿、只当做了一场噩梦。
可噩梦并没有就此结束。莲珠被调戏的事很快被未来夫家知道,尽管莲珠并未失节、那户人家仍坚持退婚、说不敢沾惹至亲王府的女人。王崖愤怒至极,将退婚的人打出门去、把先前送来的聘礼全都扔出门外,屋里他的夫人却不堪受辱挂了白绫、幸被他及时救下。想想凭白受屈的女儿、他们夫妻抱头哭成一团,连哭了几日的莲珠反而擦了眼泪,第二天独自一人拎了包裹前去至亲王府、甘愿卖身为婢侍奉周文谦。
“周文谦是恶魔,世上其他男人、就算上爹你,又有谁是好的?可怜天下女儿终究要被你们折磨,既然如此、不如找最恶最狠的那个,至少在死前痛快几天!”
莲珠走之前说的话一直刻在王崖心里,每每夜半无眠他都会想起莲珠灰冷的眼。这么多年他别无所求、只希望莲珠能在王府过得好一些,如今情景再现,看着愤恨绝望恨不能和周文谦等同归于尽的月娥,王崖忽然发现多年的隐忍仿佛是一个笑话,他的忍耐没有换来女儿的幸福、反而将一个又一个人推入深渊,莲珠真的希望自己这样软弱地忍耐下去么?还是她也在期待一个像郑重那样无所畏惧的英雄!
王崖看向观望的捕快:“有事总归是郑大人担着,咱们怕什么!快把这些人都抓起来、别叫他们跑了!”
王崖与捕快们相处数年、又是他们的头,彼此间的信任是初来的郑重无法相比的,而且现在周文谦有郑重出手、捕快们只需要抓几个下人,风险小了许多。王崖的女儿还在王府,他都不怕、其他人还担心什么?大家也都是有血性的男儿,有人在上面顶着、自己还不能主持一回公道吗?
大不了等郑重抓不住周文谦的时候、自己再放人好了!
捕快们相互看了看,围上王府的人,王府下人看情况不好慌忙逃窜、都被捕快们堵了回来。
再说郑重和周文谦。郑重自小跟着父亲练武,武艺十分精湛,但周文谦天生体格膘壮、力大无穷,虽未精研武艺可天分实在是高,郑重几拳打在他身上都被他一身精肉化了去,反而他一拳锤实叫郑重吃不消,可郑重半步不肯退让、缠着周文谦不叫他离开。周文谦毕竟是贵家公子疏于锻炼,纠缠越久他越疲惫,终于被郑重箍住手臂套上镣铐。
郑重官帽早被甩飞、衣摆和长袖也早已皱成一团,看上去狼狈不堪,青天白日之下他双目炯炯、鬓发飞扬,擒龙伏虎、英雄降世。
“把他们全都带回衙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