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五月里春光万象。
我坐在沙发上,眼波无痕,扫在岛台处背对我的男人身上。男人宽肩窄腰,身姿挺拔,保持着在他这个年纪里十分难得的体态。一杯咖啡搁置在茶几上,氤氲的热气消散,咖啡香气便更难捕捉。
陈德文神态慵懒闲适,他在我身旁落座,双腿自然交叠,优雅地啜饮手中的一杯红酒。
人命、车祸,不会在陈德文的世界里留下丝毫痕迹,他依旧体面高贵,是一位体贴的丈夫和称职的父亲。他的妻子也许会没有安全感吧,足足有半面墙大的婚纱照挂在我面前的墙壁上,这位女士足够年轻,父亲也足够有能力,可以被陈德文选为幸运女孩。
我最开始跟陈德文的时候陈瀚还小呢,那会儿陈瀚还不叫陈瀚,叫盛文瀚,跟妈妈姓,也不避老爹的名讳。也是,一个赘婿爹有什么可在意的。陈德文不敢在家里光明正大搞,只能偷偷摸摸开房,再通知我地点时间。盛女士活着的时候性格强势,她家中的背景托举住贫寒出身的陈德文走向不属于他的圈层,因此陈德文站稳脚跟前不能得罪她,连偷吃也只能偷偷摸摸。
“你妹妹的事情......”陈德文放下酒杯,缓缓晃着,他接着道:“本身这件事情的结果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斯人已逝,你不要太过伤怀。”
“怎么说?”
陈德文不动声色地凑近,他揽过我的肩,手放在我的耳垂边,若即若离。他的嘴唇凑近我的耳朵,进而凑近我的腺体,红酒信息素的味道恶心无比。
“你乖一些,钱不是不能谈。”陈德文抚摸我残损的腺体,抚摸那道令我战栗的伤疤,他不断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一只手伸进我黑色的棉制T恤中,露出内里雪白的皮囊。
“不行!”我挣扎道,“不可以!”
惊讶于我不同于以往的表现,陈德文十分坦然地接受了今天的新玩法,他手劲加剧,我尖叫着努力表演,表演一个正在忍辱负重的妹妹新丧的可怜哥哥,表演一个半推半就的早被人玩腻的坏玩具,表演一个陈德文喜闻乐见的柔弱菟丝花。
表演一个杀人犯。
——
警察进来时我刚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表演,我缩在茶几旁,手中的水果刀沾染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入价格昂贵的手工地毯中,陈德文躺在血泊里,和旎旎那天别无二致。
我衣不蔽体,伤痕累累,一人快步走来,为我披上衣服。陈德文家中常年恒温,可我为何如坠冰窟。我抬头,撞入林江州的眼。
我读懂他的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