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惜其实不愿提及白凌,但对上夜慕带着期待的眼神,他还是认真回忆着。
“在幼年期一次九尾狐群居狩猎,他凑到我面前自说自话。”
对于他和白凌的初见,宸惜并不是忘了,只是对他来说那不过是一段小插曲,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后来白凌出现在他面前的频次高了起来,宸惜只觉得他很蠢、很烦,警告无果后实在受不了才动用暴力赶走了他。
“嗯?他说什么了?”夜慕追问着。
宸惜抿了抿唇,一双银眸直勾勾盯着夜慕看,似乎在说:“你确定要我说吗?”
夜慕不明所以,求知的欲望抓心挠肺,催促道:“他到底说什么了?”
“他说他是我未来的伴侣。”宸惜说着,眼中饱含委屈和控诉,仿佛被“情敌”找上门的那个人是他。
夜慕嘴角抽搐,一掌无情地推开了眼巴巴的宸惜。
他还以为是什么,结果又是这种毫无新意、攻击力几乎为零的话。
夜慕记得白凌找他放狠话,话里话外强调的就是——只有他配得上宸惜,他一定会成为宸惜的伴侣,也就是王后。
不知是该说他蠢,还是“天真”。
门当户对……父母之命……
夜慕思索着,脑海里大致有了个猜想,随即揭开了这个话题。
宸惜他们出去一次狩猎带回来的食物是一天份的,所以今天宸惜回来后没再出去过,陪着夜慕布置他们的家。
接下来的几天,白凌没有再出现过,宸惜每天出去狩猎时梓五经常会来找夜慕打发时间,日子过得平淡而又惬意。
这天,细雪蒙蒙。
消失数天的令狐漓终于回来了,他一身血红的毛上盖着一层薄雪,和路过的九尾狐打着招呼。
令狐漓找到夜慕所在的洞穴,熟稔地推开挡在洞口的木板,走了进去。
“令狐漓?”
夜慕看见是他,惊喜开口:“你这几天去哪了?”
待令狐漓走近,夜慕才发现令狐漓的满身疲惫,以及身上的血腥味。
毛色掩盖下的伤口还在渗着鲜血。
夜慕脸色一凝:“谁找你麻烦了?”
令狐漓接触到温暖的火焰,毫无形象躺了下去,他舒服地喟叹一声:“活过来了……”
感受到夜慕焦急的情绪,当事兽倒显得淡定:“小慕慕我没事。”
“先让我瘫一会。”
夜慕蹙着眉,没再追问:“我来包扎你的伤口。”
令狐漓“嗯”了一声,躺平任夜慕摆弄。
伤口不是很深,夜慕绕完最后一圈后呼出一口气,坐在了凳子上,静静看着现在要死不死的令狐漓。
又可怜又好笑。
“慕!我来了!”
洞口冒出一颗九尾狐头,梓五一脸欣喜地蹿了进来。
“真的是漓啊,我刚听小四小六他们说你回来了!”
令狐漓掀一下眼皮,有气无力应着:“哦,是梓小五啊。”
梓五凑到令狐漓面前瞧着,疑惑:“诶?你怎么了?”
“和臭鸟干架了。”
“啊?”梓五似乎知道令狐漓口中的“臭鸟”是谁,一脸同情:“好惨噢……”
令狐漓休息了一会,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力气。
他晃晃悠悠坐起身,舔了舔自己的伤口。
夜慕适时将一片盛着水的贝壳递在他面前,令狐漓一口闷下。
“谢谢小慕慕。”
夜慕撑着下巴,看着他:“现在能说了吧?”
令狐漓清清嗓子,开始讲述这几天发生的事。
一切要从那条逃走的人鱼——江深开始说起。
他逃到了陆地,但他对陆地一无所知,只能漫无目的游荡着,却很快被一只老虎抓住。
陆地生物大多都听说过人鱼的传说,那只抓住江深的老虎也不例外,献宝似的将他献给了自己的王。
人鱼罕见,相貌非凡,又能成为陆地上稀缺的雌性,江深的遭遇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