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历朝帝位更迭迅速者不胜枚举,他们有例可查,能赶得上。”
“那确实。不过说起皇位更迭,莱越和卫谨墨那边怎么样了?你出手了吗?”
“……没。”
云景华分出一叠奏折放到桃净面前。
“太尉大人,你闲得够久了。”
桃净嫌弃地瞥一眼那摞烫手山芋,搂着云景华的双手更紧了些。
“后宫不得参政。陛下,我帮你打理后宫佳丽三千怎么样?”
“腿打折,处理掉的打理吗?太尉大人可是帝师,再不上朝就要被人说闲话了。”
桃净的眼睛斜斜地偏向左上方,在云景华耳边喃喃道:“这称呼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你还是太子的时候,是不是就想叫我老师来着。”
“嗯,桃老师,你就是这样为人师表的?”
桃净贴得太紧,云景华也没有推开的意思,任由桃净极为不整的衣冠在自己身上蹭得更加散乱。
“人人都道太子殿下仁爱宽厚,却不知陛下的野心昭然若揭。”
太尉之职,只是他满腹算计中用来满足私心的一小部分。只等到战乱平息,云景华就迫不及待地坐上那个位置。
“要是没有野心,能像现在这样把你抱在怀里吗?”
这话说完,云景华自觉心虚,但放在桃净背后的手却还抑制不住地轻拍。
桃净挑眉,抬眼望着云景华,淡淡道:“殿下,昨夜你给我下药的账还没算,今夜又要欠债吗?”
“今夜还钱。”
“够胆儿。”
…………
「系统,醒醒,到最后一天了。」
从萧将军假死,这半年多的的时间里,南咸覆灭,北淮、莱越易主。争斗不休,动荡不堪。都由云景华的登基大典告一段落。
莱越元气大伤,靠一纸和谈休养生息,没听说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金属球恹恹地翘起一边,似人般翻了个白眼。
「你也知道今天是最后一天啊,我这些天都不能冒头,话说云景华安插的人手在哪儿猫着呢?我的自动脱离已经卡住整整六天了。」
系统顺着桃净的视线望去,昏黄的铜镜里是绝艳的深红。
「呀,今天是宿主大婚!」
金属球滚了两圈,猛盯着铜镜一饱眼福。
「让你一直拖。今日皇宫戒备森严,你又是大典主角,根本跑不掉。只能等强制脱离。」
「等仪式结束,你把傀儡放出来,咱们直接走呗。」
浅棕色的眼睛眨啊眨,桃净抚上眼尾。凌厉的线条有时能被他刻意揉出来的红色柔化,但配一身红衣,效果不太理想。
「宿主你脑子有泡吗?要是放傀儡时被人看到,小世界崩溃的!主…栾华大人也会受罚!」
桃净取出脂粉,在眼睑处晕染出一片浅色。
「不会的,他很安全。」
事关栾华,桃净不会拿这种事涉险,系统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再劝。不过桃净寥寥几笔就弱化的气质,让系统连连称奇。
「宿主,你还有这手艺?不过,你这是……」
「化个妆,这不是我的本职工作吗?今天的主角是他,我就……哎,算了。」
桃净用手帕擦去脂粉,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总觉得不顺眼。
他又拿起石黛,手腕悬在半空,迟迟无法落笔,目光游移间又盯上口脂。
「宿主,你在紧张?」
系统稀奇地看着桃净的小动作,平常不管是撒娇卖乖还是锋锐强势都手到擒来的宿主,竟为一个妆容犹豫成这样。
「待会儿祭拜天地之后,我会短暂离席,那时你准备好傀儡,让傀儡留下,咱们出宫。」
「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宫门是那么好出的……好的,很好出。」
桃净手中拎着一枚腰牌,明晃晃地展示在系统眼前。皇帝御令,还真没人敢拦。
「宿主,你的令牌是批发的吗?」
「可能吧。」
桃净起身,推开房门。钦天监挑的时辰太早,现下还是深夜,隐约能闻到几分晨露的味道。
门外齐齐下跪的侍女太监捧着桃净不认识的物件儿,乌泱泱地几排人,硬是没能遮住那些珍贵器件的珠光宝气。
这些天太子府的事都由云景华亲力亲为,半点没有假手于人。
如今要走了,桃净才有了些云景华已经当皇帝的实感。
「剧情……怎么会崩成这样!」
系统也如桃净一般,在太子府中住惯了,现下看到这场面,一时难以接受。
“参见太尉大人。”
“平身,你们有谁能画皇…夫的妆容吗?”
桃净放弃自己捣鼓,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
内里却在回答系统的问话。
「还惦记你那破剧情呢,你家宿主都要成婚了,还没发现异常吗?云景华早就按照他的喜好,把剧情改成合他心意的样子了。」
「啊?」
一切准备妥当,桃净把两块儿玉佩藏进衣服的最里侧,只等时机成熟。
「从入局开始,所有事都在云景华的操控之中。若我猜得不错,魏良平是风筝,云景澄就是风筝线,云景华早早就将这两人掌控在内。」
「或许当年母死子继的闹剧,都有云景华插手。」
系统不大的数据库里宕机一瞬。
「那时他才多大啊!」
「你怎么不说他现在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