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越皇宫内殿,文钧公主坐上龙椅,俯视着刚从牢里逃出不久的亡国皇子。
“卫谨墨,那九皇子决不可信。”
“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等着他云景华回过神来,一个一个地处理我们?”
“云景华已经走了,他没有动手,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呵,要不是他着急和那忘恩负义的叛徒苟合,我还有机会出来吗?是你先来找我的,事到临头想拆伙?你就能落一个深明大义的的名头吗?”
文钧公主揉揉额头,长长出了一口气,没有同疯魔的卫谨墨说话。
“……”
殿内陷入沉寂,卫谨墨紧握双拳,看向文钧公主面前的南咸玉玺。
“我不知道九皇子可不可信,我还能不清楚那叛徒吗?莫说一个太子,一个九皇子……”
“你别说了,卫谨墨!我们分道扬镳,从此以后,你做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由不得你。”
“要是云景澄赢了,他能容得下我们吗?”
…………
北淮东宫,桃净窝在云景华身侧。
“卫谨墨和文钧公主结盟,九皇子和卫谨墨单独谈话,秘密转移南咸玉玺?”
桃净听了云景华的解释,那时文钧公主被抓,就是她和卫谨墨的计策,只为麻痹莱越皇帝。
而云景澄早与他们二人取得联系。
“今早我去找景澄,他说是为了问那卫谨墨和你的关系。”
“胡诌,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桃净换了个姿势,将云景华拥在怀里,两人一起躺在东宫的床榻上,毫无谈论国家大事的自觉。
“南咸皇帝不是逃走了吗?玉玺怎么会落到他们几个手里。”
“卫谨墨与景澄结盟,引诱他父皇现身,文钧公主派人斩杀,夺取玉玺。”
云景华拢着桃净的手,好像与这双手相比,那些乱臣贼子的阴谋不过是盘双陆,捧得再高也只是玩物。
“真玉玺被我换走了,他们手里那个是假的。”
云景华这幅昏君样子让桃净很为北淮的未来担忧。可他现在是祸水,要替昏君着想。
“如果我们现在动手,定处处掣肘。不如先给莱越施压,让他们断掉卫谨墨这条线。”
云景华不是没想到过个办法,他找出一张势力分布图拿给桃净。
“之前还好,现在莱越内部出现问题,各方权力交杂,不少势力都在招揽卫谨墨,谋求南咸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他们不想造反,只想耗尽南咸余力,之后不久,卫谨墨就会成为弃子。景澄和文钧羽翼未丰,他们总觉得一个已经覆灭的国家所蕴含的能量,会超过它的鼎盛时期。”
分布图上不少人都是当初在莱越见过的熟人,想来在那时就初露端倪。
桃净将文钧公主的势力范围圈出,密集的小圈遍布莱越的方方面面。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旦莱越内乱,她就能迅速将莱越改天换日。”
“维持不了太长时间。”云景华推着桃净的手,移回北淮边境,“莱越只是表面繁荣,承受不住她的算计。”
“现在的问题在这儿,云景澄最大的倚仗。”
“我们的魏大将军,仗打完,就该夺权了。”
桃净皱紧眉头,魏良平守卫边疆多年,怎么会和云景澄搭上关系。
“他是云景澄的亲生父亲。”
似是看出桃净的不解,云景澄在一旁又添上周贵妃的名字。
“周贵妃与云景澄生母自幼相识,误撞她和魏良平的事,险些被魏良平灭口。但云景澄的生母在此时自尽,保下了周贵妃。
“魏良平自请戍守边关,将不满三岁的云景澄丢在皇宫。周贵妃不舍,将他接走养在身边。
“此次朝廷出兵,搅乱边境的浑水,将皇城内各种杂乱的消息带到边境。
“人总会选择自己愿意相信的,魏良平信的是,太子摄政后,将有威胁的皇子赶尽杀绝。
“恰逢周睿诚叛变的事被揭露,周贵妃不再值得信任,他才回过劲儿来担心他那小儿子。”
云景澄不满三岁的时候,云景华也才四五岁。
“你有在听吗?”云景华转头看向桃净,极近的距离让他能看清桃净的瞳眸,桃净侧身吻了吻他的脸颊。
“在听,云景澄没那么容易接受突然多出来的生父。更何况军权皇授,朝廷从未亏待过边境将士,他魏良平想造反,其他人未必愿意。”
“嗯,以防万一,我曾将沈义璞派去边境,以防军中生变,但魏良平这些年培养的亲卫,也足够云景澄……”
云景华语句停顿,他竟也生出釜底抽薪的念头,只要杀了魏良平,就不会有那么多事。
“算了,顺其自然吧,想当皇帝的人那么多,我总不能每个都杀。”
云景华停笔,糊成一团的布防图上犹有未干的墨迹。
“你先松开我,我去给你拿个东西。”
云景华当着桃净的面打开书柜后的密室,里面只放着一个眼熟的红木盒子。
“要猜一下里面是什么吗?”
“南咸玉玺。”
“猜对了,但没奖励,虽然真的玉玺在我手里,但没人关心这东西的真假。就算他们能认出来,也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等他们几个沉不住气,再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