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留下来的现在都是元老级的人物。就算是当年招来帮忙的实习生现在也至少是个小组长。
人员和工作任务皆可谓少而精。
从第一年年末起,体量开始扩张,直接把隔壁市的分公司搬了过来。
愿意跟过来的基层员工就跟过来,头三个月给了租房补贴。
不愿意过来的,逼着你自主离职。毕竟隔壁市的大楼已经不续租了,办公场地也没有了,岗位给你留着,请直接来本市报道。
高层据说是每个人每个月都给了补贴。在本市工作但是交的是隔壁市的社保。
甚至有部分不直接接触业务的管理层,直接选择了远程办公的内容,平时就各种online call。
姚姐说到这里忍不住翻了一个速度极快的白眼。
很明显的,留下来的不是等级很高的管理层就是刚毕业的年轻人。
那种结了婚生了孩子却还在基层干着的员工们就算是被抛弃了一样,遗留在原先的那个城市。
以将隔壁的运行模式直接复制的态度,租下了现在的这栋大楼,前前后后又花了一年的时间一层层楼地进行装修。
大量地在本市内做招聘宣传,以填补因为搬家带来的人员流失。
姚姐就是那个时候被招进来的。
应聘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好几年的工作经验了,所以被当时的应届生称作姚姐。这个称呼一直延续到现在。
方阳也是那个时候进来的。
那一批进来了很多人。不仅仅是基层的普通员工大量缺失,一线的基础管理岗位也是缺失的。方阳就是冲着这个位置进来的。
也包括已经离职的flex和在休产假的hilda。
安特头一次听到这几个名字的时候只觉得普兰招来的员工还蛮洋气的,至少起名很讲究,找了个不太重名的名字。
然后她就在姚姐的讲述中听到了方阳的英文名。
yang。
这些人当中只有方阳没有外企的工作经历。
flex和hilda都出国留过学,以储备人才招进来的。
当时普兰还没有搞什么组织架构的更新换代。这几位都算是team manager 的平级。再往上是leader,那就不是一般的基层管理层了,多多少少是要接触到高层的。
一年多前开始推行规范管理。说是过于偏平化的组织架构只比较适合人较少的团队。
而已经承包了一栋楼的普兰本市分公司已经不再满足这个要求。
连同其他几个分公司一起搞了新一轮的人员划分。
team manager开始拆分成junior,senior,superior。
职场竞争这东西可跟宫斗剧不一样。
反派的宠妃可以下手让其他妃子流产,保全自己的孩子,借此争宠或是争得地位。
哪个职员胆敢使绊子让其他人负责的重要项目流产,自己却没有能力跑出来演一个力挽狂澜,简直就是作死。
当真做得严丝合缝,别人查不出是自己做的,自以为尝了甜头又连续下手,那就是一死死一片。从上到下都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所以讲究的是甩锅和夺功。
这里头的水可深了,姚姐自然也悟不出来。
她只见得当时顶头上司做了个新型的项目提案。内部梳理的时候反响很好,他便兴致勃勃地做了很久的计划,细致到原数据和期望数据全都整理出来一一对应好。
结果到了正式立项前的考核,大会上没一个人帮他说话,hilda也摆出替甲方说话的做派,顶头上司也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
倒也没有否决,却也没有推动。因为这个,flex脸上明显不快。后来以考察的名义把flex支去了其他分公司。等到一个月后回来,其他的几个manager各自分掉了一部分工作。flex毫无选择地接手了别人挑剩下的硬骨头。当初的提案因为拖延太久被封存了。
姚姐那时候还跟着flex,她能感觉到很明显的,flex已经不把心思放在普兰了。
也不知老大们具体是怎么个争斗,她只晓得连续三个月的任人摆布之后flex离开了普兰。
而在他离开之后的第三个月,之前那个提案被hilda翻出来,重新包装做了推动。之前留下来的资料重新找人再梳理一遍拿来继续用,原先在大会上被提出的问题,也被hilda找到了解决方案。
安特询问姚姐,这算是被抢攻还是单纯的技不如人?
姚姐深吸一口气。
“这算是为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