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好。
当伊芮意识到自己正在触碰朱韵的嘴唇(虽然是雕像版)的瞬间,昨天在女皇寝宫中的回忆,全部都活了过来。藏在她身体最深处那些滚烫的东西,也都活了过来。
疯狂的欲念,又一次捕获了她。
数不清的触手宛如潮水,朝女皇的雕像漫涌过去,将它重重包裹。
好想要她她她想要女女女女人……
想要接吻吻吻想跟她缠缠缠在一起想要分享她的体体体体温……
想填填填填满女人的嘴唇卷卷卷住她的舌头再把触手插插插插入她的指缝……
想和她一起去更软更软更热更潮湿更深邃的地方。
想听她在亲吻中喘喘喘喘息着呼唤自己的名字。
蓝色的触手们紧紧缠住那尊尚未完工的雕像,灵巧的吸盘,辗转摩挲着石膏上每一个微小细节,将银色的亮晶晶的清透如水的黏液,涂上她的眼睑,她的耳骨,她的鼻尖和唇肉……
她的礼服在肩膀上留下的纤细系带……她微微凸起的第七颈椎棘突……她耳后垂落的那一绺发丝……
滴答,滴答。
过于丰沛的黏液,沿着女人的下颌,一滴一滴地向下坠落。
如果有人此时从窗外经过,会看到一副多么荒唐的景象呢。
——长满蓝色触手的异星少女,正在狂热地玩弄着女皇陛下的雕像,如痴如醉,神魂颠倒。
等意识终于恢复的时候,伊芮几乎躺倒在地板上,气喘吁吁,额头上全是汗水。
颜料和水撒了一地,雪色的地板上,印满太过斑斓的笔触,清晰记录下每一道触手肆虐的痕迹。
女皇的雕像已经掉在地板上,摔得粉碎,掩盖住那些见不得人的可怕罪行。
……这也太糟糕了!!伊芮发出无声的尖叫。
她到底干了什么!!
邦妮正好走进来,看到满地狼藉,倒吸一口冷气,又赶紧安慰伊芮。
“没事的,可能这个脱敏训练的难度,对你来说有点太超过了,我们还是先换个简单点的试试吧……”
“对不起……还是先换个别的吧……”伊芮心有余悸。
在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之后,她可能暂时还没办法面对朱韵的脸。
机器人收拾完屋子,邦妮正张罗着要为伊芮准备下一个训练,通讯器里突然传来骑士大人急促的声音。
“快把那个家伙带到卧室来……陛下的情况不太好。”
邦妮面露难色。“可是,伊芮小姐还没有准备好……”
“有什么好准备的!她重要还是陛下的健康重要!”骑士大人没好气地说。“赶紧送她过来,记得叫她别再犯蠢了!”
伊芮稍微有点慌神。
这可怎么办呢……她根本不可能抑制那种突如其来的暴走。
邦妮攥着伊芮的手,给她打气:“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你记住,陛下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千万不要违逆她!”
一路上,伊芮不断在心中自我催眠——她是最骁勇善战的海城星人的后裔,只是被女人舔一下触手而已,只是有一点点痒,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可以,她能行!
可惜,当她真的抬脚踏进朱韵的寝宫,所有心理暗示,都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她不行啊啊啊!!
雪白的房间静悄悄的。
风吹开纱帘,阳光被窗格切割成倾斜的长方形,镀刻在地板上。
而她的正前方,就是那张巨大的,苍白的,如积雪堆砌的床。
伊芮能听到自己每一声心跳,是如何魂不守舍,震耳欲聋。
“过来。”刚出现在她潮湿幻想中的女人的声音,透过床幔,传到她的耳边。
伊芮一步一步挪过去,脚步甚至有点发软。
不不不不行的她真的做不到……
她停在床边,吸入的每一口空气,都被花香浸透。
“睡到我旁边来。”女皇下达了第二个命令。
可可可可是……
伊芮想起每一个人的提醒。绝对不能违逆女皇陛下的圣意。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走到脱下鞋子,小心翼翼地掀开软被,小心翼翼地躺到女人身边,害怕得几乎不敢睁开眼睛。
今天好像是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但伊芮也说不上来。
床垫猛然一抖,女皇陛下翻身坐起,伊芮的脖子随之抵住某个冰冷的东西——
女皇陛下的右手握着一把匕首,刀口压着伊芮的喉管,只差零点零一毫米,就要嵌入她的皮肤。
“你动一下,一会儿邦妮就得洗床单了。”
朱韵跪在床上,膝盖横跨在伊芮的身体两侧,从上方俯视着她,眼神冷得像故事里终年封冻的乔戈里峰。
女皇陛下穿着一身轻薄的白色睡袍,缀满繁复蕾丝,胸前的起伏若隐若现……好吧,现在不是看这个的时候。
“我不动……”伊芮乖乖答应。
这个冷血残暴作恶多端的坏女人,当然敢在床上抹开她的喉咙。(顺便发现自己手刃了帝国唯一五星通缉犯,那可真是意外之喜。)
“触手给我。”女皇说。
一只可怜巴巴的触手,颤颤巍巍地伸向女皇的手掌。
伊芮终于意识到那个不太对劲的地方,女人的体温……像泡人造乌龙茶的茶壶一样滚烫。
“不要啊啊!!”
下一秒,伊芮叫出声来。
——女皇陛下抓起那只蓝色的,湿漉漉的触手,放到了自己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