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部怎么还没动静?他们是不是跟对面串通好了要置我们于死地啊?!”人群中有个愤愤的声音喊道。
“再不来援兵,我们还不如投靠潭岭呢!他们这次人多势众,全部兵力派来了也很难打赢。”另一个人接着喊道。
被这么一说,不少人都起了反叛的心思。起初大部分人还都是坚持着说再等等,万一援兵马上就到呢?
时间一长,众人的疑心越来越重,连着领头的几人也不太愿意坚持下去了。手上还在拼杀,心中总想着就此作罢,还不如投奔潭岭军。
随着呼声越来越高,七茫部终于换上了投降的旗帜。两队人马谈判,整合,不消半刻钟,黑压压的军队朝着里面打去了。
九茫部族的本就各部长期不合,情势所逼迫之下,任谁都会觉得他们反叛得合乎情理。
“花碧溪,你是不是疯了!”那将军手执虎符,愤怒骂道,“再不出兵,七茫部恐怕就要反——”
红衣少女剑尖直指他的喉骨,发丝被山风吹散得凌乱。
“报——”传信的小卒万分紧急地冲上前来,“西部战地三刻钟就撤下抵抗,七茫部已经反了!”
听得消息,那将军更加怒火中烧:“你还在挡着我干什么?!”
不过七茫部反叛给了花碧溪的计划一大助力,虽说意料之外,却算是情理之中。
她内心虽然有几分得意,但为了不提早露出破绽,还是演出一副惊恐的样子,赶忙移开长剑。
随后,花碧溪翻身上马,混入各部人手集结而成的大军中,一同奔向潭岭军与七茫部叛军打来的方向。
残阳如血,西风卷起漫天尘沙。
两军短兵相接,鏖战犹酣。巨大的灵力波动扩散开来,震天动地。
临近酉时,两军交战之地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潭岭军出动全部兵力,可谓是赌上了全部的本钱,若是输了,那便是血本无归。
潭岭军中的将士个个勇猛彪悍,奋力杀敌,冲杀声、喊声、战鼓声,接连不断地响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里,双方皆是伤亡惨重。
落霞的金光映着花碧溪沾染了点点鲜血的脸颊,分外艳丽夺目。九部所有兵力组成的大军,在势头上堪堪压过了潭岭军,但战绩并不可观。
就在众人终于看到要取胜的希望时,几万人的战场上,一支混在中间的队伍突然倒戈,往相反的方向攻打而去。
局面急转直下,九茫部族的军队节节败退,被潭岭军、三茫部和七茫部叛军的气焰压了过去。
“将军,三茫部也叛变了!”后方坐镇的主将此时也被卷入纷争,身旁一人发觉形势不对,高声呼喊道。
他被几个人缠住不能脱身,三两下击溃这几个人的围攻,含着满腔愤恨一路冲到中军阵内。
“花碧溪,你给老子出来!”马蹄声疾,他手中一柄长矛从后方直刺向红衣的人影。
红衣少女长剑挥动,正与一人对峙得胶着,来不及注意刺向她的长矛。
刀剑交锋中,花碧溪躲避不及,左肩的肩头被长矛刺中,殷红的鲜血汩汩涌出,将她身上的明艳的红衣染成了黑红之色。
一咬牙,花碧溪体内的灵力喷涌而出,烈焰燃烧在敌人身上,迅速用剑将之了结了。
唇角血迹未干,她把手中的长剑插进脚下的土里,支撑着回转过身。双目盯着马上的男子,她一言不发。
“方才在召集人手的时候你就行踪鬼鬼祟祟的,早就疑心是你,果不其然。”一匹黑色的马上,将军手握长矛,声色狠厉地对着花碧溪说道。
没有要去擦拭血迹的意思,花碧溪仿佛听了一个笑话,嗤笑一声:“是我又怎样?事已至此,死伤无数,九茫部族大业再难挽回……我的目的也便达成了。”
话到最后,她强装狂妄的神色骤然激起了那人的杀心。花碧溪初到此处便没有底细,这样一个人生生地毁了他的家族,他哪能不起杀心。
那人策马向花碧溪奔来,马蹄高扬,一柄长矛毫不留情地穿向花碧溪的心口之处。
她也没有半点气力再去接下这攻击了,停在原地放弃了抵抗。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侧传来一阵马声嘶鸣,一匹白马飞驰而过。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拽起花碧溪,马上的人将她拥在怀里,扬尘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