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立刻又没了兴致，她只是想感受一下师尊修炼时身上的灵力而已。可她这几日算是知道了，鹿玖归一下也不会让她碰。

“那，弟子斗胆问问，为何不可？”待在鹿玖归房中不走的段阡玦无聊地来回转着圈，但目光始终没有从鹿玖归身上移走。

鹿玖归盘坐在床榻之上，皱了皱眉：“我怕你近前来，我会走火入魔。”

起初这话听在段阡玦耳朵里，她也不以为然。待她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却品味出了别的什么意味来。

不着痕迹地，段阡玦的脸霎时就红了起来。

师尊竟然会因为自己走火入魔么……

一手托着脑袋，段阡玦坐在案前，抬头仰视着榻上正在修炼的鹿玖归。

眼波流转，纵使窗外春光正好，段阡玦也不愿出去。

“师尊，弟子今日为你下厨可好？”舒展了一下筋骨，段阡玦随口提议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榻上的鹿玖归听到她又出声打扰自己，本是要斥责她几句，叫她回自己房中修炼去的。闻得她说的内容，鹿玖归面色微动：“随你。”

心中窃喜，段阡玦推开门，向灶房行去了。

来到最后一个转角处，她刚欲进门，就见有人影在里面闪动。

见到那背影，她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不是……墨离仙尊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没有管那么多，疑惑地走了进去。

那人身着青衣，手中端着一个小瓷盘，盘里装的正是早晨剩的点心。

面对此情此景，段阡玦心中禁不住有些好笑。

“见过墨仙尊。”她故意放大了些声音。

墨离一惊，连忙把点心藏在身后，转过身来，“嘘——不要声张。”

“墨仙尊若是有些饿了，拿走便是。”

他心虚地捏了捏袖子，然后干咳了一声：“你来这里做什么？”

“师尊吩咐我来备晚膳。”段阡玦理理衣袖，好整以暇。

“你……继续，我就不留在这里了。”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把点心顺走了，快步离开了这里。

环顾一周，灶房里竟只有锅碗瓢盆炉灶，不见半点油米。

段阡玦不可置信地翻找起来，但是越翻她越崩溃，眼前的橱柜都是摆设罢了。

那师尊……早上的糕点都是怎么做出来的啊？！

不得已，她只好运转灵力，探探哪里有食材。

一探方知，所有的食材都藏在地底下。略一感知构造，应该是一间地窖。

扫视了一下地面，段阡玦却并未找到哪里有通往地窖的入口。

再度不可置信地翻找了起来，她终于是在一堆草垛下方发现了一个方形的翻盖。用力翻开，里面黑洞洞的，段阡玦都疑心这是谁想的点子，地窖……没有楼梯的吗？！

她原本是不愿来灶房沾染这些烟火的，既然师尊要，那她就欢喜地来了。

摇了摇头，段阡玦不打算跳下去了，怕又出了什么乱子，给旁人多添麻烦。她决定用灵力在其中抓几样上来，抓到什么就做什么是了。

暗系灵根生于黑暗，周围越是暗，能量就越强。在无光的环境下能量达到顶峰，纵使修为低下一些，也能大体感知出物体的远近、轮廓一类的特征。

她发现，地窖中存放的食材都有不同属性的灵力温养，不大受外界影响，整体还挺新鲜，与地里刚摘来的没有太大差别。

兴许不常住人，又要随时备着粮食，地窖里的东西都是一应俱全。总的来说，什么都往地窖里边塞。

零零散散地凑出几样不同的菜来，段阡玦提着一个小筐，把竹筐丢在草垛旁，转身开始忙活起来。

半个多时辰过去，段阡玦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木盘里盛着三个菜碟，一双碗筷，她端着木盘回到了鹿玖归房中。

“不知师尊……可喜欢弟子做的……”段阡玦看着鹿玖归退出了修炼状态，便把木盘里的菜呈了上来。

出人意料的是，鹿玖归每样都品尝了一口以后，竟对她说道：“另外两个撤下去吧。咸淡倒是适宜，不过许久未吃过，觉得都是苦味。”

“只留这一盘……荷塘月色么？”心中黯然，段阡玦还是失落的。

闻言，鹿玖归又夹了一筷子藕片，眼神中暗含了确认的意思。

咬下一半，藕片倒是脆嫩，可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味道……

放慢了咀嚼的速度，鹿玖归似乎是顿了一下。为了不让段阡玦察觉，她补充道：“莲藕我还是喜欢的，你做的也不错。”

随后又将剩下半片也塞进口中，目送着段阡玦把另两盘菜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