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姚翠兰舀了碗玉米面,放了水,开始搅拌,等拌均匀了才放下勺子,自言自语道:“闺女这么大了,性子还说风就是雨的,没个定性,似乎有点不着调?”
赵惜不知道亲娘对自己的评价,出门后顺着大路往村外跑,准备绕着村子跑一圈。她越跑对这草甸子村的环境印象越深,经过牛棚时喊了一嗓子:“牛老头,太阳晒屁股啦!还不起来锻炼。”
“臭丫头!”老牛头估计拿了什么东西砸门,就听“咣当”“啪嗒”两声从屋里传出来,“刚回来就折腾我老头子,没大没小的。”
“哈哈——”赵惜大笑一声,感觉挺不可思议,她明明没跟老牛头打过交道,却表现的跟原主似的,就有些奇怪,仿佛觉醒了啥不可说之魂。
“我要去跑步,不闹你了。”赵惜仔细感受一下身体,发现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心里猜测可能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原主的记忆融合太深刻,导致她行为举止潜移默化的发生了改变,这也不是啥大事。想清楚后,她敲了敲窗户,继续道,“我娘让你中午去我家吃饭,到时候记得过去,别忘了。”
说完她也没等老牛头回答,直接跑远了。绕着村子跑了两圈,发现这边有山,好奇心作祟,赵惜又拐到山上,打算看看有什么东西。
隆冬时节,动物基本很少跑出来,地上的草以及灌木也都枯萎了,树只剩下树杈子,横七竖八的显得狰狞。
“果然什么都没有。”转了一圈,啥都没找到,赵惜看到有干枯的树枝,估摸着自己能爬上去,就弄了些当干柴,然后找了根枯藤草草捆了一捆,开始往山下走,“就这样吧,好歹没有空手而回。”
回到家,放下干柴,姚翠兰拌好咸菜丝,正拿着碗往外盛粥,见她回来,问道:“大冬天的山上啥也没有,你去山上干嘛?咱家棒子轴那么多,暂时用不到你捡柴火。”
“我都半年没去过了,就好奇嘛。”赵惜洗洗手,开始端饭。
厨房地方小,不够所有人施展,姚翠兰见她把饭放在小地桌上,忙阻止道:“这里施展不开,咱们去堂屋吃,喊你爹把门帘支起来,这样好走路。”
“好嘞。”赵惜看到门口有个铁锹,想着可能是支门帘的,她过去弄了下,结果没弄好,门帘掉了下来,铁锹倒在地上,“咣当”乱响。
没耐心再继续折腾,她探头朝里屋喊:“爹,起了吗?要吃饭了,过来帮我支下门帘呗。”
里屋没动静,倒是身后有人“咳嗽”一声,赵惜往后一瞧,是她爹赵有林,不禁好奇地问:“爹,你去干嘛了?”
“没干嘛。”赵有林应该是去了厕所,没好意思跟闺女说,便避开话题,把门帘支起来后,想了想说道,“今天镇上有集市,你要是在家呆着没意思,就叫上你大嫂,去买点过年的东西。”
说着又摸摸口袋,掏出干巴巴五毛钱,赵有林全给了她,还说道:“钱不够了,找你娘要。”
家里财政大权都在姚翠兰手上,赵惜猜测这五毛钱是她爹留着买烟丝的私房钱,如果真要了去,她爹买烟丝的钱估计就不够了。
马上要过年,总不能委屈她爹,于是推辞道:“爹,我手里还有钱,这五毛你自己收着吧。回来前在京市见到有卷烟的工具,我给你也带了一个,待会拿给你瞧瞧。”
姚翠兰听父女俩在门口嘀嘀咕咕,也不来端饭,从厨房走出来催促道:“你们爷俩上什么闲话呢?吃饭都不积极。”转头她又朝东屋喊道,“平安,梅花,跟孩子出来吃饭!”
“来啦!”岳大嫂答应了一声,催着赖被窝的俩儿子起床。见丈夫也躺着,不紧不慢的,完全不担心上班迟到,不由疑惑地问,“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赵平安闭着眼睛,还是感觉困:“请了假,今天送小妹的朋友去昙山。”
“昙山?”岳大嫂觉得挺巧,他们村的山就是个小土包,听说昙山那边的山才多,林子也密,靠山的村子几乎每家每户都会晒菌子,等着过年的时候拿出来置换东西。
上次老三写信回来,说想吃婆婆做的蘑菇肉酱了,专门寄了全国肉票,让给做一些寄过去。
因为找不到干菌子,这口吃的婆婆到现在,也没有给落实了。加上老三今年回不来,岳大嫂就想着可以去那边的村子找找看,于是道:“要不我跟你一块去?还能在那边的村子踅摸踅摸,看能不能收到干菌子。”
“我也要去!”“还有我!”
赵平安还没答应媳妇,自家俩儿子就先造反,闹着也要去。他没搭理儿子,撑起身看向媳妇:“你要不怕遭罪,就跟着去。到时候备条褥子,冷的话还可以盖一盖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