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回答第二个疑问，”路明非把手举了起来，“活灵开门，因为……他吸了我的血，我当时有种在医院采血样的感觉。”

曼施坦因沉默了很久，“只能解释为你的龙族血统，可能和纯度有关，高纯度的龙血。‘钥匙’的言灵能够打开世界上所有的门，但是打开青铜古城，他是用了自己的血。不是以言灵之力，是以血统优势。”

“我们准备好了，将继续前进。”诺诺。

“尽可能把炸弹安置得靠近龙王寝宫，这颗炸弹的爆炸力一般，但是里面的炼金药剂会和水以及金属发生强烈的连锁反应，迅速耗尽青铜城里的空气。孵化中的龙王感觉到窒息，将会不得不提前破卵而出，这时候他非常虚弱，风暴鱼雷可以轻易地解决他。”

“明白，但是我们首先得找路。”诺诺说。

“我就是负责指路的啦，老师之前给我恶补了一堆有关炼金学的知识。”陆真理正忙着给弓着腰的“读书蛇”们拍照：“这里是圣堂之路，《冰海残卷》中有这条路的记载。在龙族兴盛的年代，古人以臣民的身份去朝见龙王，必须经过这条圣堂之路，北欧的青铜宫殿里有条一模一样的路。两侧的蛇脸锐塑代表被龙王掌管的金属元素，按照炼金术元素表，一共88种。炼金学入门课上讲过，炼金术中，五芒星代表五种元素，右下角是火元素。这座青铜城也是以炼金术为基础修建的，类似中国古代的风水学，龙王寝宫会在青铜城偏下的位置。水是流动的，从高往低。《冰海残卷》中，顺着水流而行就将抵达火焰的御座。路明非，你有带染料对吧？”

“有有有!”路明非小鸡啄米式点头。他抽出染料管，掰断丢进水里。荧光黄染料在水中形成巨大的黄绿色色斑，片刻之后，一线细微的黄绿色贴着水底悄悄地流走，像是一条有灵性的蛇。

“走了走了，愣着干什么，”陆真理飘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三人并肩穿过蛇脸人们，陆真理回头看了看，与直起身目送他们离开的蛇脸人n目相对，她灿烂的笑了笑，把相机举起来自拍一张。

漫长的跋涉。染料线引导着他们穿越了青铜城中迷宫般的甬道系统，他们抵达了一片开阔空间。

甬道中的水在这里注入了一个湖泊，水幽蓝得近乎黑色，冰冷刺骨，不知有多深。

诺诺把射灯打在水面上，那条染料线仍在慢慢地游动，越来越接近湖泊中央，但是到了那里，就不再前进了，仿佛被什么东西阻挡了。

“这里的水不流动？”路明非嘟哝，“那么这里就是终点了，我们赶快放下炸弹跑吧！”

“这里不是寝宫啦，顶多算是会客厅。看见那边那个雕的和顶梁柱一样高的雕像没有，”陆真理扳着路明非的脑阔往最大只的青铜雕像方向看：“这个是元素的掌握者，龙王诺顿自己。他的造型和那些蛇脸人不同，注意手臂上的花纹，那也是龙文，和言灵一样可以召唤力量的符号。谁会把自己的造型搞那么一大坨放在卧室里啊，自恋狂吗每天睡觉之前还要对照一下看看今天有没有帅了一丢丢，反正我要是诺顿的话我觉得我丢不起这个龙。”

她说完一长句后喘了口气：“真正的寝宫应该还要再往下走，你们先过去看一看呗，等一下我把照拍完就过来找你们。”

路明非蔫趴趴的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诺诺把他一脚踹下水，两人一前一后向前游去，陆真理在岸上相当严肃的拍照（别问我严肃的拍照应该是什么样子），把青铜雕像、世界树穹顶一一做好记录。她本来还想抽出张便签纸来速写一下世界树，结果想到自己那双涉及到艺术创作就默认九级伤残的爪子，只能颓然放弃，游到湖心去找路明非和诺诺二人。

陆真理跃入水中，下沉，很快她就看见路明非、诺诺以及他们脚下的数不清的白骨。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诺诺喊到：“抱紧我!”

“我的妈呀，那么劲爆吗？”陆真理吐槽，不过豆腐不吃白不吃，她马上把诺诺紧紧搂在怀里。

然后她就看见了脚下的水底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湍急的水流又一次将三人卷进了未知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