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的星空很晴朗,抬头能看见夜晚的星星。月光照在他们身上,洋溢着青春的脸庞。
山下万家灯火,偶尔响起几声狗叫。路灯忽明忽暗,一条条曲折的路被照耀。
大家都喝得有点高,熄灭木炭后,相互挽着下山。
何晶静对着月亮高歌一曲,“一样的月光,怎么看得我越来越心慌。”
走路都摇摇晃晃,杨葵赶紧扶住她。唱了几句,何晶静停下缓解呼吸,她实在是太难了,胸腔里火辣辣的。
周航抓住栏杆,找到音调唱,“晚风吹起你鬓间的白发,抚平回忆留下的疤。”
“你的眼中明暗夹杂,一笑生花。”何晶静跟着接唱。
“可以,你竟然上去了。”周航夸赞着说。
“必须拿下。”
大家笑着唱了一路,哪管山下的狗咆哮。先让自己玩尽兴了,再去想该想的事情。
晚风几许撩人意,此时年少又张扬。
杨葵不知道自己看谢亦龙看了多久,她的人生很平淡甚至是无趣的,可谁的人生不是在平淡中无趣度过的。
她发现谢亦龙也在看自己,漫无目的又肆意张扬。
少年的心事是藏不住的,何况是现在喝了酒,周围除去微弱的灯光,漆黑一片。
“杨葵。”谢亦龙想自己恐怕是喝多了,止不住地想喊她。
“嗯?”杨葵心里一阵跳动,很小声回应他。
幸好周航也喝多了,拉着何晶静在前面唱歌,鬼哭狼嚎的惹得几户人家的狗乱叫。
烦死了。
谢亦龙被吵得忘记说什么,直勾勾盯着她眼角的痣看。
乡下的路灯都是隔一段距离按一段,他们站在最暗那处相互望着。情不知所起,日后回想时也不知谁先主动的。
谢亦龙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迫使她不得不往上看。他忍着心里狂跳,简单而又急促亲吻她眼角的痣。
因为太过于突然,离开时杨葵抬头不小心被他撞到鼻子,一股酸痛感扑鼻而来,她只好弯腰捂着鼻子。
谢亦龙被吓一跳,错愕看着她,“你没事吧。”
“没事,吧?”杨葵感觉全身血液往上冒,鼻子里有什么东西往外流。
她换只手捂着鼻子,看原先那只手上都是血,也跟着吓一跳。
本来还欲醉不醉的俩人都吓得一阵惊慌,杨葵仰着头瞥见他手足无措的掏纸,塞成两坨递给她。
杨葵堵住鼻子,感觉眼前冒金花,任由谢亦龙扶着往前走。
刚好这一幕被单独的孙鸿看见,上来询问情况。
“杨葵这是喝上火了吗?”孙鸿有点明知故问地问。
谢亦龙现在哪管其他人,担心地问她,“有没有好点,能走路吗?”
“我,只是流个鼻血,没那么夸张到不能走路。”杨葵用剩下的纸擦手,看着他扶着的胳膊。
“哦。”谢亦龙叹口气,平静地看鼻子塞成两坨纸的她。
周航半天不见人,停下来等他们,看见杨葵时的状态,跟着何晶静止不住地大笑。
不愧是多年来的难兄难弟,有福同享,有难你们狂笑。
“怎么了这是,喝个酒都能这样。”周航笑得不行,举起手机对着大家拍照。
何晶静站在旁边,远处的孙鸿看向镜头,谢亦龙扶着对镜头无语的杨葵。
“咔嚓。”
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在所有人都笑得很欢的时光里,只有杨葵感到了无比的无语。
当然了,还有一个人,感到特别的愧疚。
杨葵回到院子里洗了手,检查鼻子不会流血后,直接睡觉。
这一觉睡到中午,杨葵感受鼻子传来的不适,吃着午餐。
周航他们昨晚在孙鸿家歇息,醒来时看见一脸纠结的谢亦龙。
“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你这样,不枉费我苦口婆心把你喊来。”周航揉着眼睛套上衣服说。
孙鸿早起了,此时在大厅里吃午餐。
谢亦龙拿起枕头朝他不偏不倚砸中,沉默片刻说,“周航,你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吗?”
“哄谁?葵啊。”周航反应完又觉得不对劲,杨葵是个不轻易生气的人,除非事情非常严重。
“你就告诉我怎么哄。”谢亦龙蹙眉看着他。
周航来劲了,蹬鼻子上脸“你就这么求人的?”
“航哥,她平时生气怎么哄的。”谢亦龙真诚地问他。
周航乐了,你也有今天,“请她吃顿饭,买点礼物,把事情说开不就行了。”
谢亦龙沉默听着,感觉和没说一样,穿起衣服出去。
“干嘛,你这什么态度。”周航幸灾乐祸看他背影。
“哄人去。”谢亦龙留下这句话,走出房间。
他真是信了邪来找周航想办法,单身十多年的人,谁比谁更高贵啊。
孙鸿看见脸很臭的谢亦龙,问后面的周航,“他怎么了。”
“某人现在烦着呢,没空打理我们。”周航坐在餐桌前,吃着美味的午餐。
知道源头的孙鸿意味深长笑一下,拿起手机出门。
这个时间点,离下午有点早不好请人吃饭,附近除了一家小酒馆没去的地方。
谢亦龙拿起手机查看,搜索附近最近的花店。他犹豫下还是决定打车去,反正闲着没事干。
“你去哪。”杨葵看见整理一番的何晶静问。
“去外面透透气。”何晶静笑着敷衍说,不给她反问走出门去。
杨葵习惯性地捂着鼻子,躺在沙发上懒得管她看起电影。
一部电影差不多一百三十多分钟,杨葵懒得开倍数把它看完。
她起身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昨晚喝得有点多,现在头都是晕乎乎的。
“姐姐,这是外面帅哥哥喊我给你的。”富富抱着一束向日葵说。
杨葵闻言看眼外面,连人影都没看见。
“小朋友是不能随便拿别人给的东西。”杨葵抱着向日葵往外面走,没想到在拐角看见谢亦龙。
他背对着她,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好意思。
杨葵打量着他,寻思他的用意,笑着走过去说,“龙哥,这是你买的向日葵?”
“嗯。”谢亦龙其实紧张到手心发汗,他从没有这样哄过女孩子,眼神闪躲地看向远处。
“谢谢,我很喜欢。”杨葵由衷地抱着向日葵说。
谢亦龙抿着嘴唇,像个初学者那样憨厚,里里外外透露着生疏,被眼前之人笑得一时乱了心。
这大概就是初恋的杀伤力吧。
“喜欢就好。”他不自在地说,又想起来找她真正重要的事,“晚上有空吗,想尝尝附近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