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柏川说完把宁越放回床上,直接把墙角摆着资料的书桌搬到床边,又拿了床上用的小桌子安置好,摆在宁越面前,“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就在客厅。”
走到门口,又回头嘱咐,“宝贝儿,你乖一点儿,不准拔网,也不准断电。我下午的会议很重要。”
乖?司柏川怎么不乖一点儿!
他和司柏川什么关系,司柏川有什么资格让他乖一点儿!
宁越无语地朝着关上的卧室门翻了个白眼,自以为是!听不懂人话!没法沟通!
宁越咬着牙才没把桌子掀了,他舍不得桌子上的资料。资料是无辜的,那是多少人的心血,不该被糟践。
宁越有气无力地望着那堆半米多高的资料,不得不说,司柏川很会拿捏人的七寸。但凡他稍微动了一点儿贪念,都会中了司柏川的陷阱,万劫不复。
宁越躺回床上,背对着一桌子的资料,怔怔地看着窗外。上京春天来的晚,二月初还飘着小雪,纷纷扬扬的,一片白。
接下来几天,打着静养的名义,司柏川不让他上班,不让他出门,手机、电脑都收起来了,说身体虚,伤眼睛,当他生完孩子坐月子吗!
他懒得跟听不懂人话的司柏川争辩什么,爱怎样就怎样吧,过了这半个月,他看司柏川还能拿什么理由把他困在家里。他不信上京司家的继承人能闲到一个月两个月的守在他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看谁能耗得起。
宁越从有记忆以来,从没这么闲、这么无聊过,能做的只有睡觉,不过两三天,宁越就睡糊涂了,昼夜不分了。
第二天,司柏川去客厅办公的时候,宁越从客厅的书架上抽了几本电气相关的专业书带回卧室打发时间。
第三天、第四天,同样如此,两人相安无事。
直到第五天,手里的书跟封皮对不上了!
这不就是小学生把漫画书塞课本里的戏码吗。两个人年龄加一起都过半百了,还玩这种把戏。宁越气笑了。把他手机电脑收起来,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司柏川想要温水煮青蛙。
宁越无奈地摇摇头,这大少爷不知道犯哪门子的贱,喜欢给人当保姆。
一份资料而已,看就看了,又能有什么。是他自己钻了牛角尖,看资料和去研究所,这两者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见宁越没把书扔出来,司柏川松了口气,继续埋头办公。
好不容易把宁越劝的看书了、老实了,司柏川也不敢轻易再提资料和研究所的事,生怕又触了宁越哪根神经,再闹一场。他只当作什么也不知道,按时叫宁越吃饭、睡觉。
让宁越进研究所,让宁越有一份不那么忙碌,社会地位高的工作,这是他能想到的,最适合给宁越,也是宁越最可能接受的。
相比“司夫人”这个名头,“宁教授”更适合宁越。
按照他的计划,在宁越明年进研究所之前,要和“苏衍”领证,并且生一个和“苏衍”的孩子。孩子跟宁越的姓,交给育婴保姆带,并不耽误宁越的工作。
有了血脉相连的孩子,日后,无论宁越身在何处,都别想和他彻底断了关系。
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一个omega,标记都不够,让他需要用孩子绑着才能放心。
半月后,司柏川按着约定放宁越上班。
“你不用绕路过来送我,小区到这边坐地铁挺方便的。”宁越说。
“嗯。你现在还不适合挤地铁,不想我送也行,一会儿我让陈鸣送辆星车过来。星车可以自动驾驶,不用驾照,以后你自己开车上下班。”司柏川说。
“别!”宁越立马拒绝。他们老板还没开上星车呢。
“那这样,我早上送你,你晚上自己坐地铁回去,这样算不算是给你自由的时间了呢。”
被戳到心中所想的宁越点点头,算是各退一步。
“那好,中午让吴姨来给你送饭。”司柏川又道。
“不用,中午有食堂,别麻烦人。”
“宁越,标记清除手术后,恢复好的患者,第一个月就会有发情期,但你这个月却没有,证明你身体没养好。不要任性,食堂的饭菜满足不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司柏川认真道。
宁越皱皱眉,这几天司柏川总是提发情期的事,把赵主任拎回家好几次,但他觉得,如果一直没有发情期也挺好。
司柏川看宁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你是omega,长期没有发情期,身体各项机能、器官都会受影响。严重了,会提前衰老,影响寿命。”
“别乱想些有的没的,有的时候,身体真的会明白你在想什么。”司柏川劝道。
宁越默不作声,这他也知道,所以割了腺体的omega都活不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