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逸尘的寝宫外,一名小厮正佯装着打扫庭院,他便是兰溪南安插在龙逸尘身旁的卧底——阿福。
秋天的树叶很多,几棵古老的梧桐树,叶子已经变得斑驳,棕褐中带着微黄。大而厚实的叶片在风中飘然而落。
阿福似乎专注地低头清扫着地面,可眼神却时不时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脚步慢慢越挪越远。
待确认无人注意后,他悄然溜进了一间偏僻的杂物间。
杂物间堆满了各种陈旧的物件,阿福将扫把打横放到门口,防止别人突然进来。
然后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事先写好的信纸,飞速的在信上写上密密麻麻如蚂蚁一般大小和密文,这些皆是在龙逸尘身边搜集来的重要情报。
写完,他将信平铺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仔细检查无误后又从腰间摸出一只极为小巧的竹筒,这竹筒不过两寸来长,小指般粗细。
阿福小心翼翼地把密信卷起来,塞进竹筒内,接着用一块小小的蜡封将竹筒口封住。
做完这一切,阿福把竹筒藏进了衣袖之中,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异动之后,才定了定神,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杂物间。
不一会儿,阿福来到了皇宫的一处侧门附近,这里是负责运送皇宫日常用品的通道,人员往来相对频繁。
阿福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经常为皇宫运送蔬菜的老陈。
老陈是兰溪南安排在宫外的接应之人。他貌不惊人,丢在人群里谁都没注意的那种。
他眼睛不大,却透着一股质朴与精明交织的光芒,许是常年在市井中讨生活练出的本事。
阿福趁着守卫不注意,快步走到老陈身边,低声说道:“老陈,东西在这儿,赶紧带走。”
老陈微微点头,如往常一样,他装作不经意地接过阿福递来的竹筒,手却快如闪电迅速的藏进装满蔬菜的箩筐底部。
这快如残影的速度一点都不像是个老年人的手……
老陈挑起箩筐,继续若无其事地朝着宫外走去。
他不急不慢有些微微佝偻的走着,看到经过的侍卫就憨厚的笑着招呼。
经过宫门时,守卫例行检查,用长枪在箩筐里随意翻了翻,所幸并未发现藏在底部的竹筒。
老陈顺利通过检查,出了宫门,不禁嘴角上扬暗暗笑了两声,随后加快脚步,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之中。
……
溪国城郊。
只怕任谁都想不到黑羽骑的大本营居然是在
在离京城往西五十多公里外一片广袤无垠的沙漠深处,那片被世人称作“死亡之域”的地方。
从来没有人敢经过这块沙漠,即便是天耀国的虎狼大军,进去后也是九死一生。
踏入这片沙漠,仿若一脚踩进了被上古诅咒的神魔战场,每一寸土地都弥漫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进了这片沙漠的人,无一不是在九死一生的绝境中挣扎求生。
炽热的骄阳高悬天际,如远古神话中那只浴火金乌,毫不留情地烘烤着大地。
沙漠宛如一口巨大的炼狱锅,将世间万物置于其下炙烤。踏入其中,那滚烫的沙砾瞬间透过鞋底,灼烧着脚掌,仿佛要将人的双脚融化。
干燥的热风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刀片,割在脸上生疼,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喉咙被烈火点燃,仿佛要将肺腑中的水分全部蒸发殆尽。
传说,这片沙漠曾是上古神魔大战的遗址。
战败的魔神含恨而亡,他的怨念化作了这片无尽的沙海,诅咒着每一个踏入此地的生灵。
沙漠中变幻莫测的流沙,便是魔神怨念所化的恶魔之手,悄无声息地等待着猎物上钩。
不经意间,脚步稍一偏离,就可能陷入流沙的漩涡。流沙如同拥有生命一般,紧紧缠绕住人的双腿,越挣扎陷得越快,那股无形的力量仿佛要将人活生生地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只留下一片死寂的沙面,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而在那黑暗的沙底,据说封印着魔神的残魂,正等待着吞噬新的灵魂来恢复力量。
更可怕的是突如其来的沙暴,这才是这片沙漠最恐怖的杀手。
相传,沙暴是被封印在沙漠深处的风神失控的怒吼。
起初,天边只是涌起一片淡淡的黄云,然而转瞬之间,便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狂风呼啸着席卷天地,遮天蔽日的黄沙铺天盖地地压下,世界瞬间陷入一片混沌黑暗之中。在沙暴的肆虐下,人如同蝼蚁般渺小无助,稍有不慎,就会被这恐怖的沙暴掩埋,永远沉睡在这茫茫沙海之下。
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沙漠中,看不到尽头,找不到方向,每前进一步,都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究竟是生机还是死亡。
那种深深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枷锁,紧紧束缚着每一个踏入这片沙漠的人,让他们在九死一生的绝境中苦苦煎熬。
仿佛这片沙漠中的每一粒沙子,都承载着上古神魔大战的血腥与残酷,以及魔神那永不消散的怨念,时刻威胁着闯入者的生命。
然而,在这片看似荒芜的沙漠中心,却隐藏着一处极为隐秘的绿洲。
绿洲四周被高耸的沙丘环绕,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其与外界隔绝开来。
这里建起了一座座古朴而坚实的石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其间。
这些石屋看似普通,实则内有乾坤,它们便是黑羽骑储存粮草与兵器的重要仓库。
厚重的石门的背后,是堆积如山的粮草,一堆堆码放得整整齐齐。
而在另一间石屋内,各式兵器琳琅满目,散发着冷峻的金属光泽。
数不尽的各种精良的武器装备摆放在偌大的武器坊里,整整齐齐,一眼望去,寒光闪烁,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