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天耀国国师踏入溪国京城后,这座繁华的都城便如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泛起层层诡异涟漪。起初,一切看似平常,和谈事宜按部就班地筹备着,然而,一场悄然蔓延的危机,正以令人胆寒的速度在京城内滋生。
最先出现症状的,是城西一家小茶馆的伙计。那伙计平日里机灵勤快,招呼客人总是满脸笑容。可一日清晨,茶馆老板却发现他呆呆地坐在角落,眼神空洞,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些听不懂的话,模样竟似幼儿般痴傻。老板大惊失色,试图唤醒他,却毫无效果,无奈之下,只好叫人将他送回了家。
起初,人们只当这是个例,并未太过在意。但没过几日,类似的情况竟接二连三地出现。城东一位教书先生,向来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却突然在课堂上胡言乱语,随后便目光呆滞,举止如同孩童。紧接着,城南的一位商贾、城北的一位工匠……都陆续出现了同样的症状。一时间,整个京城人心惶惶,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这奇怪的病症。
……
皇宫内,气氛凝重如铅。从茗明匆匆穿过一道道宫门。听闻父皇在御书房召她过去,她一刻也未耽搁,径直前往。
踏入御书房,只见父皇正紧锁眉头,凝视着桌上的奏折,一沓沓全是关于京城中奇怪病症的奏报。
从茗明上前,盈盈下拜:“父皇,女儿听闻京城突现怪病,特来请安。”
父皇抬起头见心肝女儿来了便唤她起身,缓缓说道:“明儿啊,这病着实怪异。患病之人皆似丢了心智,痴傻如幼儿,如今已有数十人染病,且人数还在增多。太医院众太医皆束手无策,你且看看这些奏折。”
从茗明接过折子粗略翻阅了下,思索片刻后,毅然说道:“父皇,此事交给女儿吧。女儿近日在武学院学习略有所得,认识不少丹药医术,或许能从中找到线索。况且,女儿听闻天耀国国师刚到京城,这病便莫名出现,其中恐有蹊跷,女儿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京城百姓安宁。”
父皇微微一愣,看着眼前愈发稳重的女儿,心中既欣慰又担忧:“明儿,此事凶险异常,你一个女儿家,父皇实在放心不下。这背后或许牵扯到诸多复杂势力,万一……”
从茗明上前一步,握住父皇的手,恳切地说:“父皇,女儿明白其中风险,但京城百姓正受病痛折磨,女儿身为溪国公主,怎能坐视不管?女儿定会小心行事,若没有十足把握,也不敢贸然向父皇请缨。”
父皇凝视着女儿的眼睛,看到她眼中的坚毅与决心,长叹一声,将一块令牌递给她道:“罢了。你既如此坚持,父皇便准了。此令牌如朕亲临,你务必小心,若遇到危险,立刻回宫,切不可逞强。父皇也会派金吾卫协助你。”
从茗明接过令牌,再次下拜:“谢父皇!女儿定不负父皇所托。”
时间紧急,从茗明出了御书房便立刻召来金吾卫统领李毅。
不多时,李毅匆匆赶来,单膝跪地:“公主殿下,末将前来听令!
从茗明微微点头,目光坚定:“李将军,事不宜迟,我们先去城西,那里是病症最早出现的地方。
一行人步伐匆匆,自皇宫而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她来到伙计家中,只见伙计蜷缩在角落,嘴里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眼神中满是懵懂与无知。伙计的家人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看到从茗明前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从茗明轻声安慰伙计家人几句后,便开始仔细观察伙计的状态。她发现,伙计的脉象紊乱,气息微弱,体内似乎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扰乱他的心智。她尝试运用自己对符术和药理的了解,为伙计诊治,却毫无头绪。
“公主,这边发现一些奇怪的粉末。”一名金吾卫喊道。从茗明赶忙起身过去,只见那粉末呈现出淡淡的紫色,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光泽。她小心地用手帕包起一些,说道:“这或许是关键线索,务必妥善保管。”
随后,他们前往患者家中。每到一处,金吾卫都分散开来,仔细询问周边邻居,排查可疑人员。
而从茗明踏入一位患者家中,屋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患者的家属满脸泪痕,见到从茗明进来,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赶忙迎上前来。
从茗明轻声安慰道:“莫要太过伤心,我定会竭尽全力找出病因。能否详细与我说说,发病前后都有哪些特别的事情发生?”
患者的妻子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公主殿下,我家相公平日里身体康健,从未有过什么毛病。就在发病前几天,他说在回家路上总感觉有人跟着他。可回头看时,又不见人影。”
从茗明微微皱眉,追问道:“那之后呢,还有其他异常吗?”
从茗明微微皱眉,追问道:“那之后呢,还有其他异常吗?”
“之后……之后有一天,他回来后说在街上闻到一股特别奇怪的香味,从那之后,就开始觉得头晕,整个人变得有些迷糊。我当时还以为他是累着了,让他多休息,没想到……没想到就变成这样了。”患者妻子说着,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从茗明思索片刻,继续问道:“那您还记得他说闻到香味具体是在哪条街吗?有没有注意到周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或者店铺?”
患者妻子努力回忆着,说道:“好像是在东大街,那条街上店铺繁多,人来人往的,我也不太确定。不过,他说那香味很独特,从未闻过,甜甜的,却又带着一丝古怪。”
“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出病因的。”从茗明将这些细节一一牢记心中,再次安慰家属几句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