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借别人的由头,让对方为自己短暂停留的莫名渴望。
她驻足了。
她丢掉了那封情书。
他畅快又不快。
人总是矛盾的。
那时候他还不觉得这种感情是喜欢。
只是后每每在听到少女名字的时候他总是会不自觉驻足回身。
他以为,这种感情会随着时间减淡消失。
直到那天,她猝不及防地冲上来问,“先生,结婚吗?”
结婚吗?
听到她的话,易嵊的脑海里竟无比清晰地浮现出少女在天台的那张笑脸:我只会嫁给与我相爱的人。
八年未见,他带着一种残忍的好奇心接受了她的请求,想要看看是什么打碎了这姑娘的天真。
在这之下,只有彻夜未眠的长灯和那些无人知晓又不断闪回的记忆碎片,能见证他当时的渴望和犹豫。
渴望那轮月亮留下,渴望月亮照着他。
却又担心只是回忆擅自为那幻影上了滤镜,担心她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但好在,一切都没变。
她还是他喜欢的那个小月亮,只是不幸落了灰。
他要把她重新捧回云端。
幸运的是,他被赠与了一把登月的云梯。
让他可以穿云破雾,乘着风,拥抱月亮。
每当这时,他总是会想,原来自己也可以幸福。
“因为你是小公主呀。”
他享受她的依恋,她的亲昵,她的注视,享受将她重新捧起来的成就感。
她存在的一切都会让他觉得,这是幸福和美好该有的形状。
所以,有些威胁必须剪掉。
“你又取笑我……”
易嵊亲亲她的发顶:“以后有事都告诉我好吗?我会没有安全感。”
没有安全感这种话从易嵊嘴里说出来让火颂月有些惊讶。
但反应过来后是层层叠叠的,被在乎的暖意。
她抱住易嵊的腰身轻轻晃着,撒娇:“都说都说,我跟你没有秘密,易嵊……谢谢你。”
易嵊眨了眨眼,便见少女踮脚亲他一下:“谢谢你当初对我施以援手。”
又亲一下。
“谢谢你救了寰海。”
再亲一下。
“谢谢你帮我把哥哥找回来。”
连着亲了好几下。
“谢谢你送我藏宝阁,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上天让我遇见你。”
差点坍塌成废墟的理想国,因为他重建成一片新的栖息地。
她像只撒娇讨好的小猫,挂在他身上反复蹭吻,让人心软成一片。
“听易维醇的意思是,老爷子还要针对你做些什么,你可要小心点。”
“放心,很快就结束了。”
当天下午,易嵊只身去了姑姑那里。
在后花园的茶亭里,不光坐着易维芸,还有易维醇和火弈阳。
易维醇开门见山:“老爷子已经开始并股了,大概这两天就要动手。”
易嵊颔首:“董事会就你和小姑姑一起去,十位董事会成员里八位已经同意交易了。至于你……他最迟明天就会联系你,用寰海的债务威胁你。”
火弈阳挑眉:“我就按原计划,把资金签到手跟他回去,然后通知你们动手。”
几个人又确认了一些细节。
易维醇摩挲着拐杖冷笑道:“真没想到,我会把这辈子的钱程都搭在你小子手上,虽然你已经给了我不少资产,但我更想吃一口老头子的。你小子可别让叔叔我失望!”
易维芸不赞同地看他一眼:“你这张嘴什么时候会说点好听的?”
易维醇哼了声:“二姐你就别护着他了,要不是看你下场了,我才懒得蹚浑水。”
易维芸笑他:“你是怕这时候不站队就一无所有吧?”
易维醇默了默:“你不怕吗?”
易维芸温和的眉眼里带着几分决绝:“怕什么?从阿喆离开那一天,我就已经一无所有了。”
火弈阳一直沉默地冷眼旁观。
他虽然骨子里流着易家的血,但他自认如果不是为了寰海和回家,他没法和他们聊到一起。
易家这群人,看似被利益捆得紧紧的,实则内部早就分崩离析。
他们和老爷子之间的最强的纽带居然是恨。
这里冷得渗人,每多待一秒,都会让他愈加想念自己的家。
有时候,他会冒出一些离谱的想法,比如,易嵊粘着妹妹不放,就是想汲取火颂月身上那股子暖融融的人气。
临上车前,火弈阳冷淡地看向易嵊:“你想清楚了,这一次如果失败了,我不会让卷卷嫁给一个穷光蛋的。”
易嵊散漫地笑了下:“如果真的输了,那你恐怕才是自顾不暇的那个,老爷子记仇的很。如果不赌,你这辈子恐怕都回不去火家。”
火弈阳脸上挂了愠色:“你是真的喜欢她,还是拿她当收拾老爷子的借口?”
“我不需要什么虚伪的借口,我想要什么直接去抢。别人嘴里的口舌对错,我毫不关心。”
“那她呢?也是你靠利益抢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