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嵊自然而然地牵住火颂月的手往里走:“有谁不认识?”
猝不及防地掌心相贴,男人的大掌近乎完全包裹住她的小手。
火颂月颤着眼睫看向易嵊。
发现男人神色未变,只是眼眸深处漫出的那种侵略感和压迫感一览无余。
火颂月冲程之意抱歉一笑,跟着易嵊一起迎着众人的目光往里走。
她怎么也没想到,易嵊宣告关系的方式会如此简单直接。
无所顾忌到有几分强势,但她并不讨厌。
“哇哦……”
人群中响起一小阵惊呼。
两个从没见过有交集的人第一次出场就牵上手了?!!
不是,那是易嵊吗?那个凶名在外不近女色的易嵊?
或者该说,真不愧是火颂月?
众人在他们二人往里走的时候,已经快速地用眼神交换了八卦,最后把目光投向补完妆回来的甘恬。
注意到甘恬目光直勾勾地望着这边。
火颂月顿住脚步,小幅度拉着易嵊:“易嵊!”
“嗯?”
看她有话要说,又面色尴尬地压低声音,他轻轻俯身,少女也顺势攀到他耳畔:“好像有人要找你,我回避一下?”
“回避谁?”
“甘恬!就那个看着你的漂亮妹妹。”
“为什么是你回避?”
陈凌和妈妈最近因为易家闹得不愉快的事情,火颂月觉得没必要在这儿说,她眨了眨眼睛:“我听说你们差点订婚了……”
“老爷子擅自做主的。”易嵊站直身子,“我不认识她。”
“那你们随便聊两句,我去那边打个招呼。”
火颂月在甘恬走近的时候悄然退场。
这番画面落在众人及甘恬眼里,成了没有名分的女伴遇到未婚妻仓皇落跑。
甘恬下巴扬得更高,踩着恨天高凑到扭到易嵊面前:“易嵊哥,好久不见。”
易嵊的目光追着落跑的少女到楼下露台,对身侧的人爱答不理:“我们见过?”
甘恬脸色一白,看到易嵊一直盯着火颂月,轻哼一声:“月月姐还真是到哪都能有一群狂蜂浪蝶围着,不过她家最近那副鬼样子,谁都不想沾上,那群人估计也就是跟她捧场做戏。”
看着状似无意聚拢在火颂月周围的那群男人,易嵊敲了支烟夹在指尖,勾唇冷笑了一下。
狂蜂浪蝶?
确实不少。
甘恬以为他赞同了自己的说法,聊起长发,媚眼如丝地帮他点烟:“玩玩就算了,我们这种人真要是结婚,样貌才是不值一提,家世背景,还有能带来的利益才是资本,你说是吧,易嵊哥。”
“资本?”
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易嵊垂眼看着趴在栏杆侧的女人。
她一袭吊带裙,斜斜靠在栏杆上,凹出玲珑有致的身段,见他看过来,还做作地托着下巴眨了下眼。
易嵊敛眸,隔着香烟雾气看向甘恬:“据我所知,你说的一切当初都是依靠寰海起家的,所以你在炫耀什么?”
甘恬脸色一白,就听男人冷笑着继续说:“炫耀你父母见利忘义?知恩不报?又或者,炫耀你读了十几年书,却在别人的男人面前搔首弄姿,宣扬雌竞?”
“最后,抛开这些,你拿什么跟她比?”
甘恬的脸上像是打翻了调色盘,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难看的脸色,她掐着手心,努力维持淑女风度:“我没有和月月姐比……那些话都是易爷爷说的……”
“你倒是听他的话。”易嵊淡漠挑眉,“可我对一枚没有思想的棋子,不感兴趣。”
早就听说易嵊对于女人从不心慈手软,没想到自己拿出了易家老爷子来挡,也起不到一点作用,反而让易嵊更反感了。
甘恬当即红了眼眶,泪眼汪汪地盯着他。
她从小到大也是被人捧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易嵊冷眼瞧她一瞬,没什么情绪波动。
同样是假哭,怎么火颂月就可以哭得既能叫人心生怜爱,又想让人把她欺负到哭得更凶呢?
楼下传来少女脆生生的娇笑,易嵊循着声音望过去。
少女像是自带聚光灯,单是往哪儿一站,什么都不做,身边慢慢就吸引了一圈的人。
她顶着一头漂亮柔软的小卷毛,像一只快乐小狗,对谁都是笑盈盈的。
身边聚起一圈人,各个都用欣赏的目光注视着她,同她对视的时候更是忍不住想与她亲近。
即便她一身简单的丝缎白衬衫套装,也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
某人如鱼得水到好像回到了快乐老家,兀自把一个麻烦人丢给他,甚至丝毫不关心自己的领证对象和其他女人在干什么。
小没良心的。
“别哭了。”
易嵊吐了口烟圈,看着女人眼底瞬间漾起的窃喜,他掐灭烟转身丢下一个字,“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