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第一次见易嵊这幅样子对一个女人。
快速梳理好内容,程琪把内容和路明交换核对后分别交给两位当事人核对。
签字的时候,火颂月紧紧盯着他的字。
字如其人,男人写得一手苍劲凌利的行书,和那封匿名情书里方正规矩的字迹完全是两种性格。
火颂月又无声纠结起来,在易嵊把合约递过来的时候乖巧地接过。
落在纸上的顿了顿,犹豫一瞬。
易嵊居高临下地瞧着她,没什么情绪:“卖身契,后悔了?”
“这是你的卖身契。”少女飞速地留下名字,眨巴着漂亮的多情眼,将BK白金包里那个红色的印着“户口簿”三个字的小本子塞进男人手心:“这才是我的卖身契!”
看着被少女塞进自己手心的那个红色小本本,易嵊不由得眉尾轻动,视线长久地凝视在女孩的脸上。
“这就是你的诚意?”
“嗯?”
火颂月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易嵊的目光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情绪,像是昨晚梦中那匹孤狼,带着天生的压迫感,却也满溢着危险的性感。
她的视线不由从他深邃的面容滑落到二人相抵的膝盖处。
炽热的温度迅速交换,她错开身子,勾了勾鬓角的头发遮住发烫的耳朵:“我以为……这算是流程之一。”
“那走吧。”
“嗯?”
“下一个流程。”
站到民政局照相机前的时候,火颂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胆大包天的事。
她早上临出门的时候,秉着有备无患的想法拿了所有证件。
她以为自己疯了,没想到,易嵊这个看上去把理智和冷漠刻到骨子里的男人,比她想的要疯。
摄影师从相机后探头:“这对新人靠近一点,肩膀贴着,还有表情,都笑一下。”
火颂月懵懵地抬头望了眼易嵊。
男人很高,哪怕是肩并肩坐着,他也比自己高出一头。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秒,男人断眉轻挑,抬手揽住她的腰身。
滚烫的掌心温度隔着丝缎衬衫烫得火颂月身子僵硬。
“笑得开心点,不止能骗过你妈妈。”
肩头碰上的那一刻,火颂月僵了一下,而后听见易嵊低沉富含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轻声诱引道:“也能骗到我。”
左胸腔的位置仿佛被塞了一只躁动的兔子,狂跳不止,火颂月顶着发烫的耳尖,转头直视相机。
漂亮的多情眼弯起完美的弧度,只是瞥一眼都会觉得她被养得漂亮又幸福。
一道利落的咔嚓声和两道坚定的钢印声定格“虚假”的幸福。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火颂月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沉静感。
“易嵊,我们一起加油好吗?虽然我们的起点可能不够完美,但我没有换一本结婚证的想法。”
她三两步跳到大厦的影子外,迎着阳光,长卷发被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像某种毛绒动物,柔软又美好。
让人很想上手将她揉进怀里。
她声音清甜:“所以,你要试着跟我谈恋爱吗?”
风和声音好似都飘得很远。
易嵊有一瞬间失神,再回过神来,少女已然凑到自己面前,眨巴着浅棕色的漂亮眸子。
那双多情眼里像是盈着一汪温泉,仔细地熨帖着她注视的对象,好似她的世界只容得下眼前这一个人。
她乖巧又认真地在等他的回复。
“如果你刚刚没有把这个东西忘在桌子上,这话会更有说服力,”易嵊捏着少女刚刚因为接电话而落下的那份结婚证,挑起她细瘦的下巴尖,“小骗子。”
少女悻悻地接过小红本本,尴尬了一瞬后又坦然地笑着:“不愧是我家易先生,永远牢靠。”
我家易先生。
易嵊轻挑断眉,没再调侃她,提步往车上走去。
“嗯?你在回避我吗易嵊?”
直到坐上车子,所有的噪声都被隔绝到二人世界外,易嵊才回头看向火颂月:“妻子和恋人,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称谓。”
“但如果你觉得恋爱感能给这场游戏增加一些情.趣,那么,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