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午在家吃饭,我妈让我今年过年一定回家过年。”李秋鸿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温水,喝完递给周浮生,“其实我爸妈挺纵容我的,我开始留长发的时候,被老家不少人说闲话,我妈只准她骂,别人要说我一句。她指定要骂回去,说,关你屁事,爱管闲事。所以,我一定要混出点样。”
周浮生坐在长椅静静听着,“好啊,到时候每顿都让你吃上肉。每顿吃五菜一汤。”
李秋鸿听他这话顿时哈哈大笑,最后眼泪都笑了出来。
返程那天,为了省钱两人买的火车票,硬座五六个小时回去。李秋鸿拿到票的时候在想,这到了G市屁股都变成死的了。
在车厢内寻找着座位,不巧的是这次他们位置是三人座,说是三人座和六人座没有区别,六个人面对面坐着,位置又挤又窄。
火车内弥漫着食物的气味,还有小孩在哭喊大闹,李秋鸿根本睡不着拿出包里老妈塞得散装小麻花、辣条吃起来。
东西吃了一小时,是再也吃不下去了。又无事可做,李秋鸿不得已在晃晃悠悠的座位上画起了图纸。
时间过半,两人轮流看包去厕所。
李秋鸿抱着背包迷迷糊糊已经睡着,周浮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起来,到站了。
这趟车这里是终点站,大批乘客陆续下车,李秋鸿和周浮生也卷入人流下车。走到火车外,清新空气扑面而来,两人总算缓过劲清醒。
马不停蹄,李秋鸿和周浮生赶着地铁、公交。
这么一通折腾,到出租屋已经晚上7点了。
周浮生推开铁门,摁下开关,屋内亮起昏黄的灯。
屋内因为没有馒头的存在少了些活力,显得有些死气沉沉。两人此时此刻又累又困,分工合作,李秋鸿整理背回来的东西,周浮生去外面买晚饭。
李秋鸿把包里东西拿出来放好,又把猫砂加上,猫粮和水都满上。
做完这些,他去厕所冲了个澡。
周浮生拎着两碗酸辣粉推门而入,李秋鸿趴在纸箱上已经昏昏欲睡,“买的什么啊?”
“酸辣粉,还买了鱿鱼,”周浮生说,“快吃吧,吃完去睡困成这样。”
李秋鸿拿着竹签咬了一口鱿鱼,眼睛要睁不睁的,闭着眼吃掉了一整串鱿鱼,又以最快速度吃完酸辣粉,强撑着最后一丝意志,去卫生间刷牙。
等周浮生吃完酸辣粉,他早就躺在床上做梦了。
周浮生收拾掉垃圾,洗漱完关灯,躺在床上将李秋鸿圈在怀里。
他贪婪地希望这样的日子长些。
次日醒来,李秋鸿咬着包子催促把馒头接回来。
两人吃完饭就往王泽家走,王泽住在老小区里,房子比他们那好多了。周浮生敲响房门,等了几分钟,王泽拉开门。
“回来了?屋里坐。”王泽打了个哈欠,显然没睡醒,“猫在沙发上,我没虐待它啊,一点没瘦。”
李秋鸿走到客厅朝它拍了拍手,馒头跳下沙发往他脚边跑来。他顺势弯腰将馒头抱起来。
“谢谢了,哪天有空请你吃饭。”周浮生说。
王泽挥了挥手:“客气了,不是说呆一周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有点事提前回来了。”周浮生将手中袋子递给他,“牛肉干,给你带的特产。”
“谢了,”王泽接过顺手拆了一条吃,“这一吃就是真牛肉,好多用猪肉、鸡肉冒充的。”
“货真价实。”
把馒头接回家,李秋鸿下午就要去模特面试,他根据要求穿了简单基础的衣服,没有化妆。
临出门前周浮生给他拥抱以示加油。
到了面试地点,李秋鸿以为是公司面试,结果就在一个大棚里,大概看了下他的样貌、身高,就让他去更衣室换衣服。
李秋鸿拿着衣服没想到面试第一天就要上岗,而且也没合同、没人指导,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摆造型。
门外工作人员不耐烦的催促着:“好了没啊!”
“马上。”李秋鸿匆忙换上衣服,推门出去。
这套衣服是白衬衫加灰色西装马甲,下身是灰色西裤。工作人员没给他找鞋,说是拍不到脚。
李秋鸿站在背景前,摄影师让他随便摆几个动作。因为太紧张,他摆出来的姿势很僵硬,摄影师又提醒了两遍,最后嘴里骂了一句操,走到外面去抽烟了。
留下他在这不知所措。
正为难时,一个男生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跑到他身边,安慰:“没事的,他就是这个脾气,有点没耐心。你第一次拍吧?不习惯正常,你就是放松,摆几个不同的动作。比如说脚往前伸一点,然后手搭在头上、腰,搭配着转身,让他抓拍。有时候他让你看哪,你眼神就看哪。”
李秋鸿稀里糊涂地听了这一堆,大概有了了解,很感激的看着这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