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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史上最神经质重逢【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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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月萤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禾城二中,她曾经的母校。

“那个电话,”梁灼问:“是真实的吗?”

“什么电话?”程月萤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说清楚一点。”

“没什么。”

-

禾城的老房子程月萤不怎么回来住,请了人定期打扫,整体还算干净。

但是把防尘罩揭开换床品的时候,梁灼还是打了好几个喷嚏。

程月萤从包里拆了个口罩递给他,“豌豆王子啊你,这点儿灰尘都过敏。”

梁灼脸色很臭,但是没有反驳。

戴着口罩还是不行,梁灼一直不停地打喷嚏和咳嗽,口罩上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波光粼粼的,全是生理性泪水。

程月萤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特别没办法地说:“走吧豌豆王子,去住酒店。”

禾城没什么高档酒店,梁灼这个人又挑剔得很,转来转去,程月萤勉强找了家如家。

前台问:“要大床房还是双床房?”

程月萤说:“大床房。”

旁边的梁灼立刻转过头看她。

对着梁灼明显想多的眼神,程月萤解释道:“我等会儿回家住,你先休息,明天我来找你。”

“不行,”梁灼又抓住她的手腕,转头对前台说:“换成双床房。”

程月萤进电梯的时候特别无奈,说:“你先放开吧,我现在总不至于从电梯里飞走。”

梁灼这才放开手,但是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显然程月萤在他这里早已信用破产。

进了酒店房间,梁灼还是在咳嗽。

禾城的倒春寒特别严重,他出了航站楼就吹了冷空气,再加上前面那一遭灰尘过敏,这会儿咳嗽得有点儿停不下来。

程月萤指了指卫生间:“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我给你叫个抗过敏药。”

梁灼站玄关那儿不动。

程月萤无奈地说:“我不走,行了吧,我还指望你把手机给我呢。”

梁灼这才开始脱衣服。

风衣、领带、西装、衬衫……

他解开西裤裤链的时候程月萤“唉”了一声,无奈地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儿,我这一抬头吓一跳。”

“你又不是没见过,”梁灼冷冷地看她一眼,拿着浴袍走进洗手间。

洗手间就在玄关旁,洗澡的过程中他听到离门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房门打开的声音。

梁灼闭着眼,温热的水流从他脸上冲刷过去。

他心想:果然。

梁灼裹着浴巾吹完头发走出来的时候,表情有些错愕。

程月萤竟然没走。

她正坐在窗边沙发上用手机回邮件,桌子上放了盒氯雷他定和一瓶拧开的矿泉水。

看到他出来,程月萤把手机一丢,示意了一下:“你先吃药吧,我去洗澡。”

说完就从衣柜里拿着浴袍走进了洗手间。

梁灼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才把药吃了。

好苦。

禾城没有机场,梁灼从港城飞了三个半小时到省会,又从省会坐车到禾城,一路舟车劳顿,他也有些累了。

吃完药靠在床头,梁灼想着,原来这条路走起来这么辛苦,这么长。

思绪渐渐慢下来,他又想,等程月萤洗完澡,一定要质问她。

但是五年来,他积攒的想问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一时间没想好该先问什么。

往日困扰他的睡眠障碍好像在见到程月萤这一刻就失去了威力。

在隐约的水声中,梁灼感觉到神经紧绷太久后难得的放松,和某些由安全感带来的困意。

大脑像锈住了一样,想着想着就不会转了。

梁灼昏昏沉沉睡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次日两点,他被前台打来问是否要办理续住的座机电话吵醒,头痛欲裂。

梁灼咬着牙起身,发现自己挂在衣柜里的衣服口袋被翻过了一遍。

他简直要被气笑了,还好他留了心,没把程月萤想要的旧手机带在身上。

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梁灼梳理了一下思绪,勉强把气压下去,给程月萤现在用的号码打电话。

“嘟嘟”两声过后,电话被人挂断。

还挺警觉。

他明明用的是内地的新号码。

梁灼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开始编辑短信:“女士您好,我是如家酒店禾城南街店的工作人员,昨天和您一起入住的先生刚刚被急救车送去了医院,请您回个电话,情况紧急。”

短信发送成功。

过了几秒,号码拨了回来。

程月萤的声音响起来:“人现在怎么样了?”

听着还真有点儿着急。

梁灼这次是真的被气笑了,他咬着牙:“你还知道担心我。”

“……”沉默几秒,程月萤也笑:“我就知道一片安眠药和一片抗过敏药不至于,你没事就行,挂了啊。”

再打过去,已经被拉黑了。

梁灼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打电话让助理送衣服过来接他。

退完房出门,他第一次看到日光下的禾城。

这是一座在某种意义上被放弃了的小城,地方债务高企,土地财政失灵,新城区和旧城区密不可分的纠缠在一起,四处可见停工的烂尾工程。

程月萤在这里长大。

助理坐在副驾,转头跟他汇报今日的接洽详情:“……校舍翻新和奖助学金的细则都已经谈妥,合同没有更改,校方说下午就可以拿去会签。”

梁灼的头还是有点儿疼,脸色很不好看,“好。”

“程小姐当时的老师还在禾城二中任教,”助理补充道:“您想见一面的话,我可以安排。”

车开进禾城二中的时候,有几个班级正在操场上体育课。

小孩子们好奇地跑过来围观豪车,被前来接人的校领导驱赶开了。

车门打开,来人都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大手笔做慈善的年轻人……年轻得有些过分了。

矜贵到看起来有距离感,却教养极好,完全感觉不到倨傲。

赵磊在课间进到办公室,看到眼前的陌生男人时也是这个感觉,他已经快要退休了,但还是下意识对面前的年轻人用了尊称,问:“您是?”

男人站起身同他握手,“赵老师,我是程月萤的朋友,您还记得她吗?”

“程月萤……”赵磊愣了一下,“你是说越萤吗?”

“是的。”

赵磊再看他时就带了点儿笑:“阿萤啊,怎么不记得,我以前班上的小孩儿。”

梁灼点点头,问:“她转学走那年,给您打过一个电话,您还有印象吗?”

“越萤从禾城转走……”赵磊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好几年了,都五六年了吧,这个我还真想不起来,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梁灼笑笑:“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离开时,梁灼的手机里多了一张程月萤以前的照片,是赵磊带着他去档案室找出来的。

“阿萤这个小孩儿很聪明的,难题一点就会,好多任课老师都跟我夸过她。就是整天心事重重的,看着就特别累。”

赵磊从档案簿里翻出属于她的那一页,叹了口气:“不过说到底,也都没办法。”

讲到这儿,赵磊才想起来问:“阿萤现在过得怎么样?她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当年的事情闹得挺大的,没耽误她的学业吧。”

“劳您挂心,”梁灼盯着程月萤的证件照,低声说:“她现在过得很好。”

这个时候她身份信息里的名字还叫做“越萤”。

照片上的越萤不像梁灼过去熟悉的任何一种神情。

梁灼的印象里程月萤总是在笑——不管是什么意味的笑。

但是照片上越萤不笑,就连盯着镜头时都皱着眉,黑白分明的一双眼里没什么情绪,看上去对整个世界都不耐烦。

很累。

这时候她多少岁?

梁灼站在禾城二中门口时,才发现这里到程月萤的家是一道直直的马路。

正值放学时分,穿着校服的学生骑着自行车在这条马路上穿行,笑谈声随之响起。

青春无敌。

她以前也是这样吗?

还是像照片上一样,疲惫、空洞、面无表情。

重复着一天又一天的日程。

直到命运的风暴兜头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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