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傻子却能得到老局长的青睐,呵,我不明白,感觉相当可笑。后来他的死恰好印证了我的观点,所以我有什么理由要为他鸣不平,他的死本身就是一种必然,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不过,虽然我不喜欢你爸,但我能有今天的地位也确实是托了他的福,如果不是他的死和金启泰有关,我也没机会接触到金三海,说勾结有些难听了,其实本质上就是互利互惠而已,我利用他黑|道的势力帮我解决案子,他就利用我的职务之便助他完成交易。”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这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非黑即白,只有利益共存。”
虽然严洛一早就清楚知道文正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听他说地如此振振有词没有一丝心虚竟莫名地想笑,这是在教他怎么做人吗?他在心里暗暗骂了声:你TM也配做人!简直就是警队之耻!
严洛一强忍着内心的忿意,耐着性子继续听他说下去。
“然而,世事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没想到被那王一鸣偷偷留了一手。”
“照片那次确实是我派他去的,不过老天爷倒是挺帮你的,最后还是让你查到了金启泰身上,对了,话说邢天是金启泰的儿子吧,他爸可是你杀父仇人,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
看来季节并没有将他们之间的事情全部告诉文正道,估计大部分内容都是在我咒骂呢吧,严洛一在心里晒笑。
沉默等同于默认,文正道见严洛一不快的表情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可以啊,为了能和情人在一起连道德伦理都能不顾,你跟我比倒也不遑多让嘛。”笑语间满是嘲弄的意味。
严洛一没闲情听他瞎掰扯,不耐烦道:“关你屁事,接着说你的。”
文正道只当自己的话是戳中了严洛一的肺管便不再多言,喝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说到哪了,噢,不得不说你运气还真不错,相比之下王一鸣就倒霉多了,不仅摊上了个不学无术的外甥,还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当然其中也包括我。”
“是你□□了他?”
“不,绑他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手里握着那些证据的。”
“那人是谁?”
文正道吐了口烟,严洛一忍着喉咙里的不适感听他说道:“这人你认识,也算是你的情敌吧,姓季名节。”
“是他?”
文正道弹了弹多余的烟灰,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严洛一,“听到他的名字你似乎并不怎么意外啊?”
严洛一冷笑,“哼,他想弄死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可意外的,可是他为什么要去找王一鸣麻烦?”
“还不是他那不省心的外甥闹的,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嘴又不严实,把他手里有我把柄的事儿给漏了出来,但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所以那帮人索性就把王一鸣给抓去严刑逼供了。也是不巧,那个债主就是季节,但他的死可跟我没关系,或许是他倒霉吧。”
严洛一猜想马晓东的死季节应该没跟文正道说实话,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便接着问道:“接着季节就去王一鸣家拿走了证据,而你,一夜醒来竟就成了他人的摆布对象,我说的对吧?”
“嗯,没错,还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啊。”
“呵,我觉得应该叫人在做天在看,报应不爽。”
文正道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报应?我不信这种东西,我只相信事在人为,自己的命运得由自己掌握。”
“既然都说到这儿了,我也不吝啬再给告诉你个事儿,其实你当年在警校的体测考核是不合格的,是有人在背后帮你一把才被勉强录取。”
“什么?有人帮我?”
“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是谁吧。”
严洛一的大脑立刻快速运转,记忆如流水线一般在脑中被摘取,突然他似乎抓到了一个关键信息,那就是之前小徐说在警局看到文正道来找过路展国,最后还是以一个不欢而散地形式离开的。
“难道是……路展国?”
“嗯,聪明。”
“……怎么会?”严洛一诧异的同时也感到疑惑。
“唉,老路这个人吧,算不上讨厌,就是爱管闲事。说来也巧,那天他刚好去警校找熟人叙旧,无意间在报考的学员名单里看到了你的名字,但可惜是在落选那一栏的,为了帮你达成心愿不惜赔上他那张老脸去找校长疏通,这才保住了你的名额。”
“说真的,要不是他路展国,你今天也没机会坐在这里听我说这些,也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这段小插曲着实有些出乎严洛一的意料,但在短暂地诧异之后很快便平缓了情绪。
文正道随即掐掉了手中只剩三分之一的香烟,端了端自己的坐姿,脸上的神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语气深沉道:“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该开始谈正事了。”
……
会所围墙之外。
“不是,我们俩就这么干等着吗?你的B计划在哪儿呢?”肖华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陈浩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上的时间,“快到了,再等等。”
“啧,你等啥呢,严洛一这都已经进去半小时了,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万一…唉…”肖华叹了一声,一想到严洛一现在可能遇到的危险耳朵里就仿佛听到了他的呼救声。
这不想还好,越想越坐不住,于是便一把推开车门跳了下去,“不行!我得想办法进去!”
陈浩见肖华沉不住气便连忙下车叫住了他,“回来!你TM怎么进去啊,用飞的吗?!”
“我…那不会也不能坐着干等啊!”
陈浩上前拉住了他,“现在你急也没用,放心,我有办法进去。”
“靠,有什么办法你倒是用啊!”
这时突然有一道光亮从肖华缓缓靠近,陈浩眯眼一看,随即拍了拍肖华的肩膀下巴一扬,“喏,这不就来了嘛。”
肖华转头望去,由于被车前灯照着顶光,因此只能看见是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等车子开到他们身边停下后,在他看清车身后不禁瞪大了眼睛,“我艹!劳斯莱斯啊!”
正惊叹时从车后座走下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肖华从上到下将人打量了一眼,嚯,这气质,这派头,一看就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啊。
“啥情况啊这是?”他有点蒙圈,用手肘顶了顶陈浩,小声问道:“欸,这人是你叫来的吧,他谁啊?看着来头不小嘛。”
陈浩摆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歪着脑袋回了五个字,“我,的,金,手,指。”
肖华:“噢……”
肖华:“……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