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严峰的死根本不是意外?”肖华低沉的嗓子问道。
陈浩顿了顿,随后用一句不置可否的话回答肖华:“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肖华两眼一瞪,“说人话。”
“如果王一鸣死前说的都是真的,金启泰当时就在车祸现场,那么即便是意外,也很可能是一场人为的意外。”
肖华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眉心微蹙道:“严洛一他该不会真的……”
“不可能。”没等肖华说完陈浩就抢先打断了他的猜疑,语气显得十分肯定。
肖华虽然内心并不希望严洛一是凶手,但处于客观的立场他也不免有所怀疑,“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如果严洛一相信王一鸣所说的证据真实存在,那么他杀害金启泰就存有合理的动机,你可别告诉我你相信他凭的只是直觉。”
“是啊,不行吗?”
“你说什么?!”肖华一双招子瞪得溜圆,被陈浩如此理直气壮的回答气得那叫一个无语。
陈浩不禁被肖华这张脸给逗乐了,嗤笑道:“行啦,你怎么到现在还还开不起玩笑呢。”
“……”肖华面色铁青,从高中那会儿他就没少被陈浩拿来戏弄,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仍旧是一副欠抽的德性,也难怪到现在还是单身狗一条。
“这是我发现的东西,你看看。”说着陈浩将自己的手机递给肖华,并给他看了自己之前在疗养院里发现的东西。
在听完陈浩的分析后肖华对严洛一的怀疑减轻了不少,可即便是有疑点也不能完全洗脱严洛一的嫌疑,不过从个人角度上来说他更倾向于相信严洛一不是凶手。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或者说,你要我怎么做?”肖华问道,目光中凝聚着一份坚定,此刻的他已经不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问这个问题,而是作为一个必然的参与者。
陈浩早就料到肖华在知晓一切后铁定不会袖手旁观,因此对于他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一点都不感到意外,“直觉告诉我严洛一的失踪多半和陷害他的那个人有关,所以当务之急得先想办法通过诱饵把这潜在河里的鳄鱼给引出来。”
“诱饵?”肖华朝陈浩手里的资料瞟了一眼,“邹国强?”
陈浩颔首,“没错,他就是诱饵。”
肖华不明其意,但从陈浩胸有成竹的架势看来他应该已经有了计划,索性给到陈浩的回应就只有直截了当的两个字,“安排。”
……
老旧的铁门伴随着一声“吱呀”的响声被人打开,门前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后座上的严洛一头戴眼罩,嘴上贴着胶布,双手被反绑着被人从车里强行拽了出来。
此时他虽然眼不能见口不能言,但即使只用耳朵听也能猜到自己身处何处,这里应该就是邢天所说的老别墅,是他父亲金启泰年少时曾经当成家的地方。
眼罩忽然被取下,刺眼的光线照得他一时睁不开眼,只能在眯起的眼皮下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走在了自己的前面。
“快走,别磨蹭!”Lucas从身后推了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这时走在前面的身影回头看了一眼,在对上男人的视线后又将头别了回去,继续自顾自地向前走。
贴着胶布的嘴里发出嗡嗡两声,是男人在下意识地呼唤对方的名字,“邢天!”然而对方却并没有理睬他。
“别嚷嚷了,这地方你叫破喉咙也没人能来救你。”Lucas一脸不耐地说道,并押着男人快步向别墅正门走去。
进入别墅后邢天命Lucas将人带到了二楼书房内,在解了严洛一手上的绳子以及嘴上的胶布之后便关上门直接将他锁在了里面,而整个过程严洛一自始至终都没能和邢天说上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
严洛一呆呆地看着紧闭的房门默不作声,感觉好像有块大石压在了他的心口上,沉得令他隐隐作痛。
书房外,邢天站在走廊的窗边眉头深锁地望着窗外,幽暗的双眸透着让人无法捉摸的情绪。
Lucas缓步走到他身边,再三犹豫之下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天哥,三天后真的要在这里执行家法吗?...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邢天嘴角向下一抿,冷冷道:“考虑杀父之仇要不要报吗?”
“抱歉,是我失言了。”Lucas意识到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立马选择了闭嘴,但说来也怪,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邢天让他种莫名的违和感,就好像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
一道凌厉的目光从邢天的眼底划过,他低沉道:“三天后,新仇旧账,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