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传个令羽不就好了,何须你白玦真神亲自前来?”天启讥诮说。
白玦无视他的讥讽,“如今你觉醒,是否只为护妖族?”
“我护妖族还是诛仙族与你无关。我不是你,‘心怀苍生’什么的老挂嘴边我觉得恶心,像在沽名钓誉似的。”
“妖族也好仙族也罢,作为上古神界的真神自当一视同仁——”
“你就做到一视同仁了?”天启反问,“况且当年我被某位真神诛杀,逐出了神界,我为何还要担这真神之责?”
“由不得你担不担。如今这局势不仅关乎仙妖两界,更有可能牵连人界。”
“与我何干?”
“人界与你无关,那白烁呢?她于人界生活百年有余,你忍心让白烁再次亲眼目睹自己的故乡——”
“我只告诉你我在人界找到了月弥,可从未说过她叫白烁。”天启紧追白玦眼神。
白玦迎视天启,“苍穹在仙妖交界,又在人界之上,想要知道些消息——”
天启瞅着白玦神色,摇头,“你果然有清穆的记忆!为何你不肯认后池!”
“我是白玦。”
“你是白玦也是清穆,”天启指着床上沉睡的女子,“她是上古亦是后池。这样的结果是你造成的,为何你又不认?”
“在我这里,我是我,清穆是清穆。上古与后池亦不是同一人。相信他们也这样认为。”
天启无奈一笑,“那后池于清穆是此生所爱,上古于你呢?”
“她是主神,是蕴养天下苍生的神祇。”
天启嗤笑,“方才我说你变了,其实你一点没变。还是一如六万年前,胆小,自私,可怜!”
“随便你怎么说。”白玦眼底之色仍是凉薄,“如今弑神花之事算告一段落,你打算如何?”
天启眼中诧异,“什么叫‘告一段落’?落于罗刹地的弑神花你怎么处理?”
“……既然上古未醒,我便暂且以神力把它们封印在苍穹。”
“你疯了!之前与我一战你神力已是虚弱,后又遭剑伤,而且你体内还有寒气!那弑神花是你说封印便封印那么轻巧吗!你当真不要命了!”
天启一时心急,说的话连珠带炮的,白玦一时接不上。
两人便这样默默对视着。
天启轻咳一声打破沉默,转身给上古掖被子,“总之妖界仙界人界什么的我自有分寸,你管不着!至于弑神花,你最好能处理好,到时别要我跟在你后面帮忙擦屁股,落个让我嘲笑你的机会!”天启手中的被子掖老半天也没掖好。
白玦站在天启背后低头淡淡一笑,“从小到大,总要别人跟在后面收拾残局的可从来不是我……”
从小到大……
两人沉默了,各自在心里万分感慨。
“冰块儿……”天启背对白玦,直着腰板,“我相信你……像你当年,就算无奈要亲手杀了我也始终相信我那样。如果有一天又要与你决一死战,我也会一直相信你。”
白玦眼底湿润,欲转身离去。
“你要不要看看元启?”天启问。
“嗯?”
天启手心上方幻出神蛋,“后池临走给他取的名字,叫元启,元宵的‘元’,我名字里的‘启’。”
白玦只瞟了元启一眼,便望向别处。
“长阙说他大概十天后便会破壳,你要不要来?或者你忙,到时我让紫涵去通知你?”
……
“知道你不认自己是清穆,可好歹元启身上流的是你的骨血。”天启从来没觉得自己原来还有这么苦口婆心的一面。
……
“即使这些你都不认,那他继承了混沌之力,想必是未来的主神……”
白玦转过身去,“本尊要封印弑神花,后需闭关多时。非必要,不会离开苍穹之境。”灰袖中的双手又被寒霜覆上,颤抖着。
天启凤眼中又是恼火又是无奈又是悲哀,“你当真要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
白玦不语,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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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玦元神离体,元启宝宝破壳在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