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阮白泠没想到张老板走的那么急,他们吃瓜之后不到十天,张老板就打算离开了,临走前请阮白泠他们去戏楼听了最后一场戏,阮白泠也专门腾出时间做了一桌宴席,大家跟着张老板一起聚了聚。
顾安知偷偷观察了一下阿年,阿年无论在戏楼听戏还是在酒楼跟张老板吃最后一顿饭,阿年都没有跟张老板说一句话。
顾安知心说他肯定在逃避,他面上什么都不表露,心里肯定难受死了吧。
结果不出三天,阿年就又谈了一个男朋友。
顾安知晚上关了自习室的门时,看到阿年在巷子里跟一个男的卿卿我我拉拉扯扯,他无语了。
“那天我还心疼他来着,觉得是命运拆散了他们,结果才三天他就又谈了一个?”顾安知忍不住跟阮白泠吐槽:“我感觉他俩分手,阿年还没我伤心呢。”
阮白泠原本还挺唏嘘的,但是听到他这样说,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现在的男朋友,看穿着像是个读书人啊,穿着长衫呢,衣服料子还挺不错的样子,是谁呀?”
他俩说话的时候,店里的另外一个小小二凑过来跟他们一起八卦:“前天我瞧见那个书生来咱们店里吃饭,背着个包袱,还牵着马,是阿年接待他的,阿年帮他介绍了客栈,还推荐他去自习室那边读书。”
顾安知说:“这三天都瞧见那个书生来自习室,是个外地口音,不过他每次过来都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坐着,不知道在写什么,每天只待一个时辰左右就走,没跟任何人交流过,怎么现在就跟阿年亲上嘴了?”
阮白泠问顾安知:“这就是你上次说的三天拿下?”
顾安知:“……也许他不是三天,是已经跟人谈了三天了……”
阮白泠忍不住叹气:“他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早知道我就跟他拜师了,也不用等到一年才拿下。”
顾安知赶紧拉着他回家:“这可不兴学。”
“明天咱们回家,一早就得出门,提早做准备吧。”顾安知说。
“今天我给爹娘、二叔二婶他们买了不少东西,也顺道给村长买了两坛好酒。明天都放到马车上一并带回去。”他们家的厂子还得靠着村长帮忙照看,这次回村必须得看看村长。
上个月顾安知买了辆马车,倒不是为了回村方便,因为下个月他们要去一趟省城。
之前他们租了陈寡妇的摊位,说好了今年要是续租就给对方把租金送过去,后来他们开酒楼了,就把那两个摊位暂时先租给了兴哥儿。
兴哥儿生完孩子做了月子之后,就把孩子留给乡下的二婶帮忙带,他们进城摆摊做生意,原本阮白泠说让他们晚上可以住在酒楼后院,可是他们说想孩子,坚持每天晚上回村住。
当初阮白泠和顾安知也是每天早上进城晚上回去,路程并没有那么远,他们俩也理解了兴哥儿他们为了孩子来回奔波的心情。
两个摊位加起来太大了,他们还想着陈寡妇的那个摊位就不租了,兴哥儿他们在那个小摊位上帮卖卖粉条和一些调料就够他们赚了。
原本顾安知想着给陈寡妇写信告诉他不租摊位了,谁知道陈寡妇先让人给他带了信过来,信中说她姐姐很喜欢他们的香皂,想要开个铺子,从他这边进货,让他多做一些运送过去。
这个时代虽然有香皂,可是香皂这种东西也就只有京城或者是富裕的地方才有。
像他们这种经济不发达地区,没有几个人见过香皂,上次他给陈寡妇几块香皂,陈寡妇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没敢自己用,而是给了姐姐,让姐姐给知府夫人用。
虽说陈寡妇的姐姐是知府夫人的丫鬟,俩人是从小一起长大,可是她平日里也得讨好知府夫人,才能在府里过得好一些。
陈寡妇姐姐的孩子养在知府夫人的名下,她平日里想见见自己的孩子,都得看知府夫人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