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泠:“有个地方住就可以了,而且离得近,我觉得可以。”
顾安知摇头:“这里太小了,而且连个炕都没有,冬天哪里能住人?”
阮白泠在村里的条件还不如这呢,“放个炭盆就行吧。”
“炭盆不行,万一把咱俩熏死怎么办?”顾安知跟人牙说:“再贵一些也无所谓,远一些也行,要有院子、光线好、有炕、有柴房、能做饭的。暂时先提这些要求,一会想到了再跟你说。”
阮白泠趴在顾安知耳边说:“你提这么多要求,他会不会不高兴?生咱们的气,然后不好好帮咱们找房子了?”
顾安知想起来了,阮白泠是个非常容易内耗的人:“我提的都是合理要求,我说的越清楚,他越省事。再说了,他生气是他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阮白泠抬头看他:“我还是头一次听这种说法,以前我还有、我认识的所有人好像下意识的会认为,别人生气了,就是自己的错。”
“你也是做生意的,不是经常有人跟你说,凉皮要少放辣椒、少放香菜、不要洋葱或者多放点醋,多放点这个多放点那个,你每次都会生气吗?”顾安知问他。
“哪至于为这点事生气,而且他不吃什么提前说了,总比做好了他挑剔说难吃的好。”阮白泠好像一下子就通了,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害怕跟牙人提要求,那么怕别人生气。
牙人又给他们找了三个院子,由近到远,第一套是一间房带个小院子,四周安静,街道很干净,缺点是小一些。
第二个套又两间屋子,厨房很大,院子里还有一棵树,炕也宽敞。
第三套就更大了,但是远一些,有三间房,还有个牲口棚子,但是价钱却跟那两间一样。
阮白泠发现顾安知最喜欢第二套房子,挨个屋子赚了一圈,甚至开始规划了,说要买个柜子放在那,还说桌子不好,要换一个。
“正好这有两间房,咱们俩也不用挤在一起了。”顾安知越看这个房子越喜欢,整想跟牙人说定下来,就被阮白泠拉住了。
“我觉得还是刚才那个一间房好,院子又规整,周围还安静,离着集市也近,光线也好,也不用换家具。”阮白泠极力推荐那个一间房。
“这里离刚才那个房子就隔了一条街,只贵了五十文钱,有那么大一个厨房,屋子也大,炕也宽敞,多好啊。”顾安知又指了指院子里的树:“而且风景还好。”
“冬天有什么风景可看?而且五十文钱也很多了,你忘了咱们吃野菜的日子了?不能有点钱就飘了。”阮白泠拉着他往外面走,“别看这了,我在这待着不舒服,是不是风水不好?别不是以前死过人吧?”
顾安知觉得不对劲:“你不愿意选这,是不是不想跟我分开住?”
“你不乐意跟我一起住了吗?”阮白泠仰着头看他,声音里还带着些委屈,“你知道的,咱们成亲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让我害怕一个人睡,你不跟我一起睡,我就不敢留在这里了,别的事情我都能依你,这件事,你能不能依我?”
顾安知一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就不忍心:“现在我能答应你跟你住在一起,可是咱们总不能住在一起一辈子吧。”
阮白泠揪着他的衣服下摆,表情都快哭了:“怎么就不能一辈子了?”
“商量的怎么样了?”牙子在院里没跟出来,就是想给他们俩留点单独时间商量,毕竟租房子也不是小事。
“定刚才那个一间房的院子。”顾安知对立面喊了一句,转身拉着阮白泠快步往那刚才那条街走,“你赶紧擦擦眼泪,让人看到你哭笑话你”
定了房子,过几天再搬,这几天顾安知还要回村准备红薯粉厂子的事情,先把厂子定下来了,以后村里的厂子做了红薯粉条,村长帮忙运送到县城来,他们在县城售卖。
俩人刚进村,村长就把顾安知给叫来:“跟我来,我跟你说点事。”
“什么事这么急?粉条厂出问题了?”顾安知从狗娃的马车上跳下来。
阮白泠也要下马车跟过去瞧瞧,村长却说:“白哥儿先回去吧,没什么大事,我就跟他随便聊聊。”
村长这话的意思是要跟他单独谈谈,看样子事情还不小。
“刚才有人跟我说,”村长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跟顾安知说:“昨天晚上,有人瞧见白哥儿他表哥,鬼鬼祟祟的在河边跟一个外村人说话,两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人还给了白哥儿他表哥一包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