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最好的人。”赵瑾珩眼眶泛红：“一个陌生人突然跟你说我们几年前见过，难道不会奇怪吗。”

孟熹宁抿唇，抽出手，直视着赵瑾珩：“我懂，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你不要我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

赵瑾珩沉默。

房间安静又弥漫着一股压抑。

孟熹宁轻轻呼了一口气：“以后就不要联系了。”

说完，孟熹宁准备离开。

刚转身，手臂被拉住，她听到赵瑾珩低哑的声音：“孟熹宁，你爱我吗？”

孟熹宁垂眸：“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爱，算不上。”

赵瑾珩攥紧拳头，嗤笑一声：“玩我这么久，你真行。”

孟熹宁鼻尖一酸，想哭，她咬唇用痛疼克制情绪，抽出手臂大步离开。

“你走了，我不会去找你。”赵瑾珩大喊。

回答他的是“砰”地关门声。

怎么会这样，赵瑾珩无力坐在床边，他摸着纯白地床单，房间清冷寂静，仿佛刚才耳鬓厮磨是他的幻觉。

出了酒店，孟熹宁漫无目的地走着，又路过刚才买冰淇淋的便利店，这次，她自己进去买了份草莓味的冰淇淋。

结账时，收银员笑着说：“刚才那人是你男朋友吧，长得真帅。”夜间人不多，她出神的看着窗外，目光就被一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吸引了视线，接着男的进来买冰淇凌。

孟熹宁扬了扬唇，没有说话。

“这个天还是要少吃冰，对女生身体不好。”

孟熹宁笑了下：“谢谢。”

她走向靠窗的长椅坐下，安静地吃着，孟熹宁觉得不过就是一场小小的分手，等她吃完冰激凌就彻底告别过去，她以为情绪藏匿的很好，却不知在收银员眼里，孟静姝似乎要碎掉了。

冰激凌扔进垃圾桶，孟熹宁推开门，听见收银员喊她。

“怎么了？”刚转身，手里就被塞了东西，孟熹宁垂眸看，是一包草莓的糖果。

收银员露出大大的笑容：“你尝尝，这个比冰淇淋好吃。”

孟熹宁抿唇，垂下眸：“谢谢。”

她把糖果塞进口袋，转身离开。

回到酒店，孟熹宁换上睡衣，关掉房间的灯，她直直地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半响，房间里传来一阵细弱的呜咽声。

—

一个月后，孟成明行动自如，再次检查确定没问题终于出院，郑秀收拾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孟熹宁看她连洗脸盆，暖水壶都想往家带，她没有制止，出门右拐去了护工处。

护工两手拎着满满当当，高兴地离开。

郑秀心疼地嘟囔：“还不如卖了，抵个打车钱。”

“要卖你不提前卖，我们都要走了，你去哪卖。”孟熹宁把仅剩的一个袋子挂到行李箱上：“走吧，车快到了。”

不用提东西确实轻松，郑秀扶着孟成明跟在孟熹宁身后，她看着孟熹宁的背影，无缘由地难过了一下，以贫瘠的知识，她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孟成明察觉到郑秀的情绪，低声问：“怎么了？”

“孩子大了。”

“是啊，这次多亏了两个孩子。”

郑秀叹了口气：“我感觉她们都和我不亲了。”

“你也说孩子大了。”孟成明拍了拍郑秀的手：“压力也大，咱们俩帮不上忙就别添乱了。”

“就你会当老好人，她们在大也是我孩子，我关心她们还有错了啊。”

“没错。”孟成明看她又急，语气无奈：“但你没发现俩孩子离咱越来越远，宁宁小时候跟你无话不谈，老师罚了谁，班里谁和谁处对象，你想想，你俩多久没好好聊天了。”

郑秀一愣，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

“你觉得她们年纪大了，没有孩子晚年没保障，但你忘了她们比咱们有本事，静姝孤身一人在江月安家，宁宁一个小孩养了九条生命，你不觉得她们很棒么。”

郑秀抿唇：“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了。”

“一脚踏出鬼门关，突然开悟了。”孟成明笑着说：“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咱们要珍惜时间。”

“照你这意思我以后啥都不问啥都不管是吧。”

孟成明摇头：“要有度，宁宁之前不是说过边界感。”

郑秀求知：“啥是边界感。”

“……回家上网查查。”

郑秀切了一声，还是个银样镴枪头，只会说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