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刀每次踏入王府,总能精准地识破暗卫的藏身之处,这对暗卫而言并非好事。
此刻,暗卫正因技不如人感到羞愧。金大刀不仅毫无眼力,反而一再追问。暗卫心中恼火,面无表情地从缸中探出头,伸手指向不远处冷声说道:“直走,遇假山左转,凉亭右转。”
金大刀再次道谢,暗卫则悄悄缩进缸里明褒暗贬。
金大刀沿着暗卫指引的路径走了许久才抵达书房,书房大门敞开,瞥见屋内的人影她顿时心满意足,甩开膀子大步流星地走进去,满脸堆笑道:“殿下府中冷清,我险些迷失方向。”
明映安手持狼毫,在画案的宣纸上写攻略计划,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警惕性差,而是金大刀内力深厚,若非刻意为之,能听见她脚步声的人寥寥无几。
金大刀走到紫檀画案旁,指着被明映安收起的画卷笃定道:“那上面有我。”
明映安白了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像你?”
明映安将狼毫搁置在砚台旁,随后将画作卷起,放入书架旁的官窑青花瓷画缸中。她是画了金大刀的简笔图,用来显示攻略对象是谁。
金大刀一屁股坐在紫檀画案上,从怀里掏出红绳,在明映安眼前晃了晃:“殿下,瞧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一根破红绳也算好东西?”明映安走到她身旁,假装不经意地瞥了几眼她手中的红绳。
“大道至简。”金大刀从怀中掏出另一根红绳系在手腕上,“我们戴一样的。”
明映安默不作声的斜了她一眼,原本背在身后的手突然伸出来,仿佛要取狼毫笔。金大刀瞅准时机,迅速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随后略微放松力道,熟练地将红绳系好。
明映安嘴角微微上扬,等她戴好冷着脸抽出手,“下不为例。”
她们明明戴着同样的红绳,殿下手腕上那根却格外好看。
金大刀目不转睛地盯着,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心中突然涌起想要亲吻殿下手腕的冲动,一簇星火自丹田燃起,沿着椎骨蜿蜒成一条炽蛇。她喃喃道:“殿下,我们睡觉吧!”
“你昨夜没睡?”两人曾同床共枕,明映安明白她说的睡觉并非“睡觉”。
“嗯……嗯!没睡。”金大刀不知在心虚什么。
明映安上下打量她,越看越觉得她身上的衣服像从哪个野男人身上扒下来的。心中不悦之际,金大刀已经朝不远处走去,脱下靴子就往坐榻上爬。
明映安走过去,直截了当地挑明话题,“金大刀,你我同吃同睡是何关系?”
金大刀不假思索地道:“兄弟啊!”
明映安迅速出掌擒住她后颈,猛地将人往地面甩,去你大爷的兄弟!
金大刀衣衫凌乱地摔倒在地,迷迷糊糊地喊:“殿下?”
“滚出去!”明映安坐在榻上顺气。
金大刀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带着委屈的神情缓缓起身,磨磨蹭蹭地走出书房。抬头望向湛蓝天空,脚步稍作停顿又折返回来,趴在书房门口探头探脑。
明映安强压着怒气道:“滚进来。”
金大刀满脸喜色地冲进书房,兴奋地道:“殿下,我急着见你,还没顾上吃饭呢!”
她所言的确属实,但有时却易引人遐想,明映安无奈地准备膳食。午膳过后,金大刀再次声称困倦,径直在书房酣睡至未时。
酒足饭饱后,金大刀提起靴子准备离开,这一幕明映安早已司空见惯,她坐在画案前叫住金大刀,“桌上的衣服带上。”
金大刀顺着她的目光发现新衣物,玄色衣物的布料极为考究,与身上黑衣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多谢殿下赏赐。”金大刀满心欢喜地抱起衣服,告知明天还会再来,快步离开书房。
明映安双手交叉置于额前不断叹气,全然没有做攻略计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