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曲编舞妆造定下来后,就等着成员们磨合熟练,这个时候基本没子潇什么事,于是她抽空去了一趟日本。刚好刷到关于新宿牛郎的视频,很想去看一看体验一番。
荣光株式会社是日本最有名的牛郎店,其头牌必然是日本一顶一的头牌,然而名单上却只见其名不见其人。头牌从不露脸,除非恩客,所有人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会社实行神秘主义,只有积累了一定的消费额才能有幸得见其颜,并且还得看对方的时间安排,等排到她都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了。
子潇起初很不以为意,她反正只是体验,随便是谁都行,不必非得见头牌。奈何头牌的名字最合她眼缘——山居秋暝。既是王维的诗,那此人她是非见不可。来了来了,还是见了偷拍再走吧。
子潇在她能点的范围内选择了新人鹤田悠,才刚上任,人帅但人气不算高。子潇一掷千金,买香槟塔刷爆了卡——要见头牌,就必须证明你有足够的财力。
制作香槟塔的卫生感觉不是很卫生,她还想把整座塔给喝完,看来是不行了,于是只喝了最顶上的那杯。
鹤田悠很感谢她帮他冲业绩,表示知无不言,顶着违规的风险给子潇说了很多关于秋暝的事。秋暝和普通牛郎不一样,他是艺伎出身,会以艺伎的形式为顾客提供服务,子潇一听,这不就中国古代的青倌吗?这也太棒了。还是男扮女装。
一连七天子潇都老老实实地缴费积累额度,等到了第四天才觉出味儿来,敢情头牌不是她想见就能见,山居对于客人也有选择权?这也太会玩了,看人下菜碟。
这样想着,子潇踏进了门。
正好有位从“公主”闹事,要打为首的那位牛郎。
子潇不过惊鸿一瞥,就给呆住了,不是吧,这也太好看了,她怎么之前没见过,连普通牛郎都长这样了,那头牌该是何等水准啊?
很快店里的鹤田悠看到了她,过来接应子潇。
“发生这样的事真是打扰您了,还请您见谅。
“今天秋暝哥来了,会见您的。”
“等下,发生这样的事,你们都不管管的吗?”就任凭客人闹事,牛郎被打?
“是的,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那他是谁?”
“那位吗,那位就是——”
话音未落,子潇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了。她可见不得这么漂亮的牛郎被打。
下一秒就见那位“公主”扬手要打人。说时迟那时快,子潇冲上前去推开牛郎,那巴掌虽然偏移了,但还是半落到了子潇的脑袋上。
居然就那样躲都不躲生生受着,这就是牛郎每天都要面对的现实吗?
子潇捂着脑袋半天,对那位公主说:“你给了他多少钱,我还给你。”
“呵。”那名女生只是不屑地嗤笑,“你就是他的新姘头吧。”随即上前就要同子潇厮打在一起。
子潇伸手格挡,工作人员冲上来拉开两人,子潇被她刚才救下的牛郎带走了。
他拉着她的手,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很隐蔽的包厢。
子潇有些警觉,但会所监控全覆盖,牛郎的服务意识也培养得很好,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谢谢您刚才出手相助。”他的声音很好听,是洒脱不羁的少年音,堪比声优。
“为什么不躲?以你的身量,完全可以拦下。”拦下那个巴掌。
“我们荣光会所的原则是顾客不管给你什么都要全部接受。但是一旦顾客之间发生矛盾就不一样了,我们有义务阻止。”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以后还得她出马。
“请问如何称呼您?”
“叫我夏小姐就可以了。”
“夏小姐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请问您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那你以身相许?”老掉牙的调戏子潇张口就来,那位牛郎也是宠辱不惊,面色并无变化,应声道:“好啊。”
随即凑近挑起子潇的下巴要吻上去。
子潇看着他放大的俊颜好生感慨,眉骨优越深邃,双眼狭长,鼻梁高挺且没有驼峰,唇形也极为好看,笑起来呈爱心形,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但他的皮相也是挑不出错,面皮细嫩光滑没有一丝毛孔,整个人雌雄莫辨,他应该很适合古装。
子潇这样想着,终究还是偏过脑袋躲过了那一吻。
“你是山居吗?”子潇直觉他就是传说中的头牌,在她看来,此人颜值远胜在场的所有人,甚至超过了成员们,这样的人才放在爱豆界是一种浪费,因为他不需要跳舞唱歌,他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展品展览在博物馆供人瞻仰,他就是一个漂亮的可儿娃娃。
“你希望我是吗?”
“我觉得你应该是。”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就很头牌。”
“比起我,你更关心头牌吗?”
“不,我是觉得以你的姿色完全可以胜任。”
“如果他胜过我呢?”
子潇心想,这是什么问题,莫名其妙。“那他当之无愧。”
“哈哈,刚才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山居今天正好有空,我这就请他过来。”
牛郎即将离开,子潇这才想起还没问他的名字,紧赶上前拉住他。
“请问你叫什么?”她急匆匆焦急的表情惹得对方一阵哂笑。
“待会儿还会见面的。”
子潇不甘地松开了他的衣袖,她愈发觉得他就是山居秋暝,为何他要隐瞒?难道他们是双胞胎?难道山居是他的师傅?
子潇等了一个小时,这个把小时里她把各种情况都设想了一遍,等到终于无甚所思时,才开始注意起这个房间的陈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