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灵峬再也不敢看下去,嘴巴里疯狂泛起酸水,捂着嘴巴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后山。
出了后山,卫灵峬狂奔起来,却发觉双腿软绵绵地像棉花,卫灵峬绝望地用尽全力跑着,生怕像噩梦里一样怎么跑都跑不快。
幸好只是恐惧加上蹲久了腿麻,血液循环恢复后就没问题了。
眼看拐过一个弯就要到寝室楼,另一个方向,一个巡逻的保安拿着手电筒晃来晃去,叫住了卫灵峬。
“那女生!站住!大半夜的在外面跑什么?”保安喝令道,随后气喘吁吁地追过来。
卫灵峬停下脚步,电光火石间恳切地编了一个拙劣的谎话:“叔叔,我前两天去旅游了,这不刚下飞机。想着省点钱就不住酒店了,就直接回了学校。”
保安背着手,冷哼一声:“小丫头片子说谎不打草稿,你的意思是你穿着睡衣旅游回来?”
卫灵峬心道糟糕,当时为了跟上王思思没来得及换衣服。
“不好意思啊叔,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不乱跑了。”卫灵峬只想快点摆脱保安,只好道歉。
保安却依旧不依不饶:“给我说你的年级班级,还有辅导员和班主任的联系方式,必须给你处分!”
卫灵峬眼神越过保安,远处的路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裙摆在夜风的吹动下显得如同鬼魅。
挨处分是小事,反正自己都已经死了。但是被王思思发现自己暗中调查她,可能连鬼命都不保了,她可是连鬼都吃的啊。
卫灵峬短暂权衡过后,趁保安没反应过来,拔腿向寝室楼跑去。
保安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大喊,卫灵峬充耳不闻。
一口气冲上四楼,爬到床上躺下,卫灵峬只感到自己肺都要炸了。
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还没完全缓过来,王思思就推开门进了寝室。
她抱着那个男人的头颅,跟桌子上的头摆成一排,站着一动不动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良久,她打开柜子,将两颗头塞了进去。
又将溅上鲜血的裙子脱下,扔进了洗衣盆里。
仿若有意无意地看了卫灵峬一眼,王思思扭过头上了床,拉住了帘子。
卫灵峬却忍不住脑补,会不会此时王思思也在帘子后面睁着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第二天一早,卫灵峬的电话跟短信被狂轰滥炸。
卫灵峬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睡成鸡毛的头发,清清嗓子拨了回去:“喂,导员好,您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昨晚上干啥好事了你自己不知道?到我办公室来!”辅导员在电话另一头暴怒。
卫灵峬火速穿好衣服踩着单车冲到了辅导员办公室。
一进门却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两个人高马大的警察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见卫灵峬进来,其中一个伸手摁开了执法记录仪。
本以为是昨天那保安告了状,没想到连刑警都来了,恐怕事情没那么好解释了。
“王思思呢,你俩不是一个宿舍的吗?”辅导员问道。
卫灵峬没搞清辅导员问这个做什么,正要开口问,有人轻轻敲了敲门便推门进来。
——竟是王思思。
王思思素面朝天,皮肤却意外地很好,黑眼圈也淡得几乎看不见。完全不像一个...恶鬼。
“老师,请问找我什么事?”王思思淡淡开口,脸上带着微末的笑意。
看上去年纪更大、资历也更老的那位警察眼神十分犀利地从上到下审视着王思思,随后开口:“有保安报警称在学校后山发现血迹,现在怀疑案件跟你们有关,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年轻警察拿出两幅手铐,给卫灵峬和王思思拷上。到王思思的时候,年轻警察无意中碰到了王思思的手腕,竟然出奇的凉。
一瞬间,小警察如坠冰窟,动物的本能告诉他很危险,立马从王思思身边退开。
老警察眯了眯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两个人跟上。
到了警局,两人被分开审讯。
卫灵峬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不能说王思思其实是鬼,只好一遍遍笨嘴笨舌地解释自己真的是好人。
审讯进入僵局,卫灵峬有口说不清,警察只好先把卫灵峬拘留在看守所。
卫灵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想到做了鬼后还能体验蹲监狱的感觉。
绝望地蹲了小半天,一个警察走进来,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人——罗北。
“你可以走了。”警察解开卫灵峬的手铐,示意卫灵峬跟着罗北离开。
“哈喽,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罗北仍旧笑眯眯的,“走吧,我已经跟警察说明情况了。”
她诧异道:“这么神通广大吗?”
罗北一摊手:“对啊,前提是你必须得把任务解决了,不然抓你回来。”
卫灵峬则看上去怨气比鬼还大,恐怕不等她完成任务就已经变成王思思的腹中餐了。
罗北老神在在:“走,给你介绍个新伙伴,她会辅助你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