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娜打断了他的话,像是要把多年压抑的情绪一泄而空,
“你不会明白的,我有多少次想离开,但我不能,父母的性命已经成为我甩不掉的枷锁。我不会允许自己因为对命运的怯弱而选择自杀,这对不起父母的付出。但如果是为了彻底摆脱这该死的、邪恶的默默然,告诉爱玩弄人的命运,下你的地狱去吧,我绝不会就此屈服安排,即使代价是死亡!”
情绪激动让安娜胸脯剧烈起伏,她不得不停下控诉,深呼吸缓和情绪,再次抬起头,那双美丽的蓝眼睛明亮异常,展现出决心,
“我相信母亲和父亲会同意的,他们都是格兰芬多人,相信勇敢的意义。”
阿不思和阿不福思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没了解过这位,一直表现怯懦的妹妹,一时之间都愣在了原地。
最后,还是阿不思开了口,“如果这就是你的决定的话,我会尊重你的意愿。”
阿不思顿了顿,看向自己的弟弟,一直坚决反对的阿不福思扭过了头,默认了这场家庭决议。
“但也别寄太多希望的好,我还没和汤姆仔细就此聊过,或许并不靠谱。”
“他们从未来而来。”泪痕尚在,听到哥哥同意的阿利安娜脸上绽开了笑容,“所以一定能成功。”
“那句关于你的话模糊不清,可能是某种时空限制,还远不足成为你的凭据,”阿不思看着乐观的妹妹无奈地笑了,“但我会让那个未来成为现实的。顺便,作为未来的教授和你的监护人,我有义务问你,那些地狱和该死的词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刚刚还慷慨激昂,争取权益的阿利安娜瞬间安静下来,朝哥哥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来。
被震惊到的阿不福思也渐渐回过神来,他后知后觉地生气起来,带着被曲解的委屈,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吗?我一直以为...你甚至从未和我提起过,我还以为我们无话不谈,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任何风险。”
“你知道的,有时候劝说就得有压倒对方的气势。”阿利安娜倒是不慌,朝哥哥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轻易就化解了一场矛盾,“所以用词就刻薄了点,但我始终爱你,哥哥。”
“我真不想和你再说一句话,但...你一定会是个优秀的格兰芬多,自从阿不思离开之后,那群爬蛇重新获得了学院杯,那趾高气昂的样子!但如果你入学...”
阿不思悄悄掩上了门,留给两个小家伙足够的空间,他得抓紧时间和汤姆聊聊,关于那个神奇方法的原理和可操作性,确保这场治疗能够顺利完成,当然,在此之前,他还得负责早餐,今天可没有黄油的煎香,汤姆应该还在睡梦中...
“早上好!教授。”楼梯下,夹培根的春张向阿不思打招呼,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些饿了,所以真抱歉。”
“没什么,辛苦你们做早餐了。”
事实上,应该全是汤姆的功劳,阿不思尝过春张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但他假装糊涂。
“是格林德沃,一早放在了门外,可不是我,我可没这么差劲,”汤姆无视春张拼命使的眼色,带着嫌弃评判这一顿饭,“面包烤的太老了,火焰咒不熟练,培根太咸了,应该是悬浮咒的力道掌控不好,煎蛋里还有碎渣,可这明明只需要一个利落的分裂咒...简直就是个灾难。”
“事实上,只要咒语威力足够大,控制稍微弱点,也不是什么大事,在决斗中足以让你永远闭上嘴!”
窗台下传来忍无可忍的男声。
“真厉害。”汤姆懒洋洋地将叉子一扔,并不在意威胁。
“格林德沃?”阿不思认了出来,他快步走向窗台,听上去有些无奈,“听着,你不需要赎罪,就这样结束吧,你去进行你的改革,不需要在意我。你的计划已经成熟了不是吗?”
那儿只有低塌的酢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