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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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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越野猛然发出一声爆笑:“哈哈哈哈哈祝以眠,你可真是你哥的活宝,笑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夏悉也笑得不行:“宝,你刚才那样子,真的好像白莲花哈哈哈哈哈,艾玛,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哈......”

祝以眠没有自觉,一本正经的生着气:“笑什么啊,哪里像了,哥,你看他们,就知道笑话我。”

没想到,傅燕同竟也嗯了一声,声音低沉的打趣:“像,堪比柳依依。”

“讨厌!”居然说他比柳依依还白莲,祝以眠彻底恼火了,松开傅燕同的胳膊,气呼呼的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走得飞快,“我现在很伤心,不跟你们玩了。”

“得,生气了,还是脸皮薄,”蒋越野下巴抬了抬,对傅燕同说,“你不去哄一下?”

“怪谁?”傅燕同斜了他一眼,抬腿离开,慢条斯理道,“走吧,去换个衣服喝下午茶。”

“走吧走吧,身上湿湿的难受,”夏悉披着浴巾跟上去,对傅燕同说,“傅燕同,你待会儿可得把我的伤心小宝贝哄好了,不然他今晚肯定胡思乱想睡不着觉,他其实很介意你跟柳依依谈过的事儿。”

傅燕同脚步微顿,嗯了一声。

趁着蒋越野他们在洗澡,傅燕同在影音室找到祝以眠,一个人窝在沙发毯上,怀里抱着一个抱枕。

反手关上门,傅燕同走到他身边,矮身坐下。

沙发一端绵软的陷进去,祝以眠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但视线仍注视着偌大的荧幕,小脸白皙中透着倔强。

傅燕同看了他两秒,伸出手掌,扣住他纤细的手腕,声音微低:“刚才是开玩笑,当真了?”

祝以眠是当真了,想到柳依依,还有点醋劲,会想着以后若是傅燕同再遇到柳依依这种类型的女孩,是不是就会把他踹了。

他多愁善感,不安惧怕,害怕傅燕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要他了。

这段感情,甜蜜中藏着许多他无法掌控的未知数,傅燕同,也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他拿着一把裹着蜜糖的刀,每舔一口,身上都会多添一道伤口。

人总是贪心的,得到了,就想要得更多——明知不可能,他却仍然想要傅燕同的心。

他缓缓转头,眸中是傅燕同略带温情的脸庞,从前,这种神情很少在傅燕同脸上出现,最近这种表情出现的频率变多了,祝以眠不知是因为傅燕同本身就很温柔,还是这种转变,是由他而起,傅燕同面对他的表白总是模棱两可,态度含糊,他不敢断定是后一种。

他的患得患失,不无缘由。

“那你喜欢我这样吗?”祝以眠在傅燕同面前,总是愿意妥协的,他眼睫轻扇,问道,“如果你喜欢,不管是白莲花,还是绿茶男,我都没关系。”

傅燕同黑眸深不见底,默默注视着他,察觉到他的不安,扣着他细腕的手掌松开,骨节分明的五指穿插进他的手指间,温柔触碰,十指相扣:“柳依依和你,没有可比性,我也从没喜欢过她。”

“祝以眠。”傅燕同嗓音沙哑温柔。

“你不是白莲花,你是我的红玫瑰。”

堪比电影情节的情话,盖住了室内所有声音,祝以眠怔然,紧紧相扣的掌心,升腾起炙热的温度,从他跳动的腕脉,一直延伸到他悸动的心脏,他从未想过傅燕同会对他说这种话,就像平凡情侣之间,最正常不过的闹哄,也最动人心的蜜语甜言。

祝以眠酸涩,也喜悦,一下子就被哄好了,被扣着的手指蜷紧,颇不好意思的抬眼看他:“真的么,你不是哄我的吧?”

傅燕同拇指摩挲他的虎口,嗓音含着些散漫、宠溺:“我不哄,你又要哭。”

好吧,祝以眠还是比较受用的,哪怕此刻傅燕同让他吃刀片他也甘之如饴了,毕竟傅燕同真的很少哄他,说情话更是难得一见,他心里阴霾散去,宛如跌入蜜巢,弯起嘴角,情难自禁凑过去亲傅燕同的嘴唇,触碰一下就离开,眼睛藏了星辰一般望着他,软声说:“那你以后多哄哄我,好不好?”

“多哄你,你就高兴?”

“不止高兴,还会越来越喜欢你。”祝以眠挨进他怀里,身心放松,依赖尽显,“哥哥,你再说一遍那句话,好不好?”

“哪句?”

“就是红玫瑰呀。”

“限量款,没库存了。”

“傅燕同,你怎么一会儿深情一会儿无情的,真讨厌。”

“讨厌还亲我。”

“哼,我就亲,还要亲一辈子。”

“你是铁嘴么。”

“......”祝以眠气笑了,说不过他,就身体力行去吻他,“对啊,我亲死你算了,mua!mua!mua!”

“没大没小,”傅燕同被强行盖了三个章,失笑,扣住他的脖颈,刚想吻回去,影音室的门就被咔嚓一声打开,蒋越野和夏悉出现在门口。

“哟,没完没了还,”蒋越野看着他们抱在一起,煞风景的说了一句:“那我们走?”

俩人默默分开,祝以眠心情好了不少,招呼他们进来,几人吃着零食看了一场电影,又打了几局牌,日落西山,蒋越野和夏悉就告辞了,没留下来吃晚饭。

祝以眠送他们到院门口,看他们上了低空悬浮车,远远不见车影了才收回目光。

与傅燕同回到院中,刚要踏上别墅门前的台阶,手腕就被傅燕同轻轻扣住。

祝以眠回过头,不明所以,疑惑问:“哥,怎么了?”

傅燕同不作声,将他带去了车库,黑亮的猎豹似的跑车正蛰伏在车位里,等俩人坐在里面,系上了安全带,祝以眠又薄红着脸问了句:“去哪呀,这就回公寓了吗?”

天窗降下来,落日余晖照在他们身上,形成好看的韫色,傅燕同启动车子,落下一句:“看星星。”

尾音被引擎覆盖,未等祝以眠心猿意马,跑车便风驰电掣的离开枫园,往远离喧嚣的郊外去。

-

没过多久,一辆悬浮商务车回到枫园,从低空中缓缓下降落在地面上,傅圳昀从车里下来,进了别墅,上楼回到房间,在床边坐下,轻抚傅寒的脸。

傅寒只是打盹,片刻就醒了过来:“回来了?”

“嗯,”傅圳昀收回手,问,“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好得很,”傅寒坐起身,靠在床头,“你不用每天都这么早回来,耽误事就不好了。”

自从傅寒被诊出心衰,傅圳昀便每天都五六点就回家,推掉了很多饭局,傅寒知道他这样做,肯定会落下许多合作方的面子,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什么事都没你重要。”傅圳昀解了领带,脱掉西装外套,搁在床尾,随口问,“不是说蒋家和夏家的孩子过来做客?怎么不见人影?”

“刚走没多久,说是家里有事,没留下吃晚饭。”傅寒说,“以前不见兄弟俩主动带朋友回来,这倒是头一遭,应该是玩得不错的那种关系,上次燕同的生日,也是他们两个小朋友和燕同还有眠眠多有亲近。”

“长大了,有一两个朋友很正常。”

“哪里正常,像他们这个年纪,不该是三五成群的?从小到大,拢共也就交过这么两个朋友,有时候我都担心,若不是有眠眠在,燕同恐怕会更加孤僻,一个朋友也不交。”

“孤鸿知交好过狐朋狗友。”傅圳昀拍了拍他的手背,“最近是不是在家里待得闷了?过几天我去俄州出差,顺带参加我一个朋友儿子的婚礼,你跟我一起去散散心?”

傅寒却摇头,拒绝说:“你朋友儿子的婚礼,我去做什么,身份也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傅圳昀耐心道,“又不是让你在别人的婚礼上和我亲嘴,不会有人发现你是我太太这件事。”

“尽胡说......证都没领,谁是你太太?”

“要不是民政局不给□□,你早就是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就算你不想去参加婚礼,也得跟我出门去散散心,总在家里呆着也容易郁闷。”

傅寒只好应下,旋即说:“哎,正好眠眠他们放暑假,要不带上他们一起去?”

“可别,我现在只想跟你过二人世界,有孩子在总归闹腾。”傅圳昀凑近亲吻他的额头,“去到俄州,咱们就把证领了,等出差回来,就可以着手准备手术的事,我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心脏供体,到时候,你就乖乖进手术室,什么都不用害怕。”

“领证?”傅寒微微皱眉,“不行,一旦去领证,肯定会影响到公司,叔伯那边也不好交代。”

“不领证,难道放你再跑一次?”傅圳昀拥住他,“依着你的性子,失去记忆之后,短时间内肯定不能接受我们的关系,只有领了证,你才会快速接受现实,小寒,这么多年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折腾,你难道不想和我结婚吗?”

“荒唐。”傅寒嘴上说着,心底却也忍不住有那么一丝动摇,这些年来,他们关系压抑,不见天日,不敢叫外人知晓,唯恐遭到家族的反对,影响了傅圳昀的仕途,可他到底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有着基本的七情六欲,他希望自己的感情能得到世人认可,能光明正大的以伴侣的身份陪傅圳昀出席各种宴会,而不是躲躲藏藏,以弟弟的身份自居。

“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起,再多的荒唐都是心甘情愿,合情合理。”傅圳昀深深凝视着爱人。

俩人相识了大半辈子,从出生到现在,傅寒的每个重要时刻,他都陪同参与,感情早已不能用简单的爱情与亲情概括。

傅圳昀第一次见到傅寒,是在医院的母婴观察室,那时傅圳昀大概是六岁吧,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掉了,傅老爷子过了几年就再娶了,傅寒的母亲,温婉动人,金枝玉叶,对傅圳昀还算不错,傅寒遗传了她的基因,刚生下来三天就长得白白嫩嫩的,眼珠流转,见人就笑,小手小脚胡乱挥舞着,傅圳昀一靠近,他就用小手捉住了傅圳昀的手指,笑声清脆可爱,对他十分亲近。

但是傅圳昀不待见他,大多数小孩子都不会待见继母和继弟,傅圳昀那时站在床边,是想掐死傅寒的。

傅老爷子生性狠辣,傅圳昀便也天生狠毒。

所以小的时候,他对傅寒以及傅寒的母亲,几乎是冷眼相待,呼来喝去的。

傅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娶傅寒的母亲回来,也是为了充当门面,照顾一下丧母的长子,他每天忙着管理公司,根本没时间教导儿子。

新妻子品行不错,将傅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双儿子也养得品学兼优,优秀至极,惹人羡艳。

可美人总是红颜薄命,傅圳昀十八岁时,傅夫人因病去世,唯留下傅寒一个孩子,享年三十一岁。

傅老爷子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个克妻的命,再不娶了,傅寒失去母亲,浑浑噩噩渡过了好几个年岁,刚成年,就被傅圳昀惦记上了。

傅寒自然不愿,怎么说,两人也是兄弟,冠着同一个姓氏,他对傅圳昀,也从没有过那方面的想法。

彼时傅圳昀已经接手公司,一次暑假,他拐着傅寒去西州出差,半是强迫半是诱哄的与傅寒发生了关系。

傅寒想跑,被他足足关了两个月,险些被关出病来,回首都后,更是一句话也不肯与他说。

后来几番纠缠,傅寒渐渐妥协,却遭到傅圳昀未婚妻的记恨,被恶狠狠推下了楼梯,险些断了腿,傅圳昀为了他,将未婚妻一条腿残忍打断,带来的蝴蝶效应便是傅寒惨遭绑架,被钢棍殴打至肋骨骨折,累及心脏瓣膜,造成不可磨灭的损伤。

再后来,傅圳昀背了几条人命,闹到了傅老爷子那里。

傅老爷子得知他们搅和在了一起,还闹出这么大的事故,当即将傅圳昀抽得半死不活,为他收拾烂摊子的同时,又为他重新择了一位未婚妻,逼着傅圳昀与其结婚,不同意便设计下药,生米煮成熟饭,傅圳昀像个囚犯那样被监视着,行动受限,连区医院见傅寒一面也不能,一个月后,赵文嫣怀孕,傅圳昀被押着去领了结婚证,举城大肆举办婚礼。

婚礼那天,傅圳昀拖着因跳车而受伤的血腿,站在婚礼舞台上,不住寻找傅寒的身影。

傅寒没有来参加他的婚礼,傅老爷子将他秘密送往了东国治疗心脏,临走前只留下一封绝情的分手信。

两个月后,赵文嫣假孕的消息暴露,傅圳昀怒不可遏,差点将赵文嫣掐死,他彻底疯了,满世界的寻找傅寒。

在东国见到傅寒的那一刻,傅圳昀像个孩子那样痛哭流涕,他紧紧抱着傅寒,听着傅寒脸色苍白,身体僵硬的叫他哥,就绝望的认清了一个无比残酷的现实——他与傅寒,恐怕这辈子都不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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