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同庆,傅燕同行动迅速,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和柳依依分手了。
祝以眠还听说柳依依是哭着跑走的,连接下来的活动都不参加了,直接下山走人了。
摘果大队少了一名弱将,祝以眠无比惋惜,跟打了鸡血一般背着篮筐在果园里猛摘猛摘,连大脚趾都不痛了。虽然有点缺德,但他还是诚心诚意的感谢柳依依,感谢她的花心。
夏悉累得出了一身汗,将满满一筐橘子倒进更大的运输框里,看着祝以眠在果林间穿梭不停,不由佩服他的体力,掏出相机,蹲在一边给他拍了一张照。
白色的帽子,粉色的T恤,黑色的短裤,还有高高踮起的脚,伸长的手臂,高瘦苗条,挺可爱的。
不过,下一个镜头里,祝以眠忽然停住了动作。
不知何时出现的傅燕同伸出长臂,帮祝以眠摘下了头顶那颗硕大的果实,祝以眠缓缓转过脸来,看到来人的那一刹那忽然睁大了眼睛。
傅燕同一如既往的冰山着脸,将手中金黄色的橘子递给祝以眠。祝以眠反应过来后,露出了很灿烂的笑容,轻快的喊了一声哥,眼中的喜欢都要溢出屏幕了。
咔——
夏悉按下快门,迅速将这一刻定格。
他看看照片,又看看远处的祝以眠,轻轻摇了摇头,叹道:“没救了。”
“嗯?什么没救了。”一道声音插进来。
夏悉转头,就看到蒋越野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插着兜站在他面前。
夏悉招手,让他蹲下来,给他看刚才那张照片,问他:“你觉不觉得他俩站在一起,气场很和谐,很般配?”
蒋越野看了看,摸摸下巴说:“嗯......我觉得咱俩比较般配。”
夏悉脸一红,微微瞪他:“神经,我说认真的。”
蒋越野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我也认真的啊,要不,你给咱俩也拍一张合照,留个纪念老了以后天天看。”
夏悉看看他,伸手把他嘴里的狗尾巴草拽走,并站起来朝祝以眠他们走去,“好啊,本公子正有此意,你随我来。”
蒋越野不敢置信,挠挠头,跟过去:“你真要跟我拍合照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夏悉:“说拍就拍,我骗你干什么。”
蒋越野心中欣喜,搓搓手寸步不离跟着他,却不料,夏悉到了祝以眠跟前,说:“眠眠,咱四个拍张合照吧,留个纪念。”
蒋越野当即无语了:“不应该是给我们两拍合照吗,夏公子?”
夏悉笑起来,说:“我可没说只拍咱俩,能跟本公子拍合照,你就知足吧,快,你去找个人来帮我们拍一张。”
蒋越野无奈的去找人来,在拍的时候不顾夏悉的阻止揽住他的腰,夏悉忍不住拧了他的耳朵。
祝以眠则是很羞涩的挽住了傅燕同的手臂,头微微朝傅燕同的方向倾斜着,唇角微扬,露出细微的笑意,傅燕同则表情冷酷,目光平静的看着镜头,在阳光的照耀下被削弱了一点冰山气场,帅得人神共愤。
秋游很快结束,他们坐车回首都,收心学习,祝以眠也不再担心傅燕同交女朋友的事,他想傅燕同应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消化初恋出轨的伤痛,所以又搬回了傅燕同的公寓。
他陪傅燕同一起上下学,偶尔犯戒溜进傅燕同的房间跟他睡觉,周末约傅燕同出去逛天空游乐园,让他陪自己坐摩天轮,看漫天的数不尽的星星,吃自己吃不完的冰淇淋,碰见卖花的,就自己买了一枝玫瑰,权当是傅燕同送他的情人节礼物。
新年的时候,他们全家人一起去了邻国度假,进入传说中的海城来了一趟海洋之行,见到了很大的蓝鲸,粉色的海豚,巨型章鱼,狮鬃水母。
海底酒店的建成利用了海洋的可再生能源,并建立了生命支持系统,人们可以在海底隧道里自由呼吸,坐潜艇和缆车穿行,游玩各种娱乐设施,特殊驱逐技术也可以规避鲨鱼及其他凶猛类种族的靠近。
祝以眠从小就喜欢玩水,进到海里就跟鱼回了家一样,他穿上潜水服自在畅游,和海底生物亲密接触,玩得不亦乐乎,注意到傅燕同正在观景玻璃内看他时,他便从颜色缤纷的鱼群中游出,到达傅燕同两米外的位置,隔着几道坚厚的抗压极强的透明玻璃,缓缓吐着泡泡,用手掌划破海水,画了一个大大的水爱心给他。
有粉色水母在水爱心中穿游,缓缓游到傅燕同面前,美好得像一幅优美的画。
傅燕同看着粉水母,水爱心,和祝以眠,心脏第一次跳得那样轰烈,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生命力。
如果祝以眠的爱心是无声的告白,那么他的心跳就是无声的回应。
可惜,不论他有多想让时间在此刻定格,未来的某一天,他都注定要与祝以眠分开。
祝以眠换好衣服后出来,傅燕同还站在刚才那个地方。祝以眠不敢解释一个字,他刚才是玩嗨了才会那样做,只要傅燕同不提,他就不会主动说为什么要画爱心给哥哥,就让傅燕同以为这是弟弟对哥哥深深的爱吧。
陪傅燕同站了许久,两人去找傅寒和傅圳昀,四个人一起坐上水下缆车,环游整个酒店乐园,在幽蓝的隧道里,祝以眠坐在傅燕同身边,看到前方的缆车里,傅圳昀搂着傅寒亲吻。
祝以眠已经见过太多次这样的场景,但仍忍不住心里痒痒的,他转头看傅燕同,傅燕同的上嘴唇薄薄的,下嘴唇比之厚了一点点,气血很充足,看起软软的很好亲。
祝以眠做梦都在想怎么亲到这张嘴,奈何老天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他只能玩点间接接吻的小把戏,喝傅燕同喝过的水,吃他吃过的饭之类的。
啊这样真的好变态,祝以眠脸红了,扭回脸不再看傅燕同,过了一会儿,他不知为什么想到了柳依依,又扭头去看傅燕同,凑过去在傅燕同耳边说:“哥,爸爸他们又在亲亲了。”
傅燕同目视前方,哦了一声。
祝以眠好奇的,哦不,狭醋的问:“你和柳依依亲过吗?”
傅燕同说:“重要吗?”
祝以眠紧张起来:“重要啊,如果你的初吻不在了,下一任对象应该会很吃醋的吧。”
傅燕同说:“那他有够小气的。”
祝以眠听他的语气,好像在说自己似的,莫名脸红起来:“......都是这样的吧,谁能做到不介意呢?”
傅燕同:“亲过。”
祝以眠手指微蜷,垂眼哦了一声,沉默两秒,又抬眼问:“那你......有跟她......那个过吗?”
傅燕同看着祝以眠,注视他的眼睛问:“哪个?”
祝以眠马上低头,不敢看他,有些结巴的解释:“就是那个,sex......”
傅燕同垂着眼睛,视线落在祝以眠的嘴唇上,过了会儿才道:“Minors are not allowed to have sex.”
祝以眠用了几秒钟才理解他的意思,先是窃喜,接着浑身火热,为了掩盖火热,他张口就说:“嗯嗯,那你很棒啊,做得好,哥哥。”
傅燕同:“......”
傅燕同:“棒吗?”
祝以眠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赞扬他:“超级棒,我必须要向你学习,幸好你跟柳依依分手了,要不然她指不定哪天就把你带坏了。”
傅燕同移开视线,说:“先把夏悉借给你的废料漫画书扔掉,再说这些话。”
祝以眠脸上的热度简直下不去了,惊慌起来:“你......你看到我的漫画书了?就是那些放在枕头下的......”
傅燕同:“贝特收拾房间看到告诉我的,它建议你不要看这么限制级的漫画,你才十六岁,要做一个纯洁的好宝宝。”
祝以眠凌乱了,眼中似乎有圈圈在旋转,耳边也不断回响着纯洁的好宝宝的声音,他简直崩溃:“那你有看到吗,你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