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悉露出好吧的表情:“那你就是单恋,你很苦啊祝以眠。”
祝以眠随时都要被他冒出来的词汇吓到:“什、什么单恋啊,我和我哥又不是那种关系,你不要总胡说。”
夏悉轻笑:“你紧张什么,我就随口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只是无心的话,当然不必当真,可是祝以眠是个爱胡思乱想的生物,自从被贴上兄控这个代名词,他就忽然知羞起来,并且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粘人,有点不正常了,应该没有哪家的弟弟,会极度渴望和自己的哥哥躺在一张床上睡觉。感觉这几年,他的床几乎都荒废了。
周五放学,祝以眠和哥哥一起回家,吃饭,洗澡,等傅燕同上了床,他就抱住了哥哥的胳膊,贴在他身侧,说哥哥,亲亲。
傅燕同如常亲他的额头,嘴唇贴了两秒,就离开。
亲密无间的触碰让祝以眠感到很安心,也亲了他的脸,又问他:“哥,你讨厌和我一起睡觉吗?”
床很大,睡得下三个成年人,傅燕同说不讨厌。
祝以眠立即弯起嘴角,心安理得起来,如果不讨厌,那他就可以继续和哥哥睡觉了,他不想连这一周里唯一的三天都要被剥夺。
不上学的时候,傅燕同几乎天天都要给他晚安吻,现在却骤减了四个,他很不开心,但已经很懂事的不去烦哥哥了。
祝以眠想了想,忽然想起傅燕同身边的女同学,又愁起来,问:“那你会交女朋友吗?”
傅燕同沉默了两秒,说:“不知道。”
祝以眠问他为什么,他还是那三个字,不知道。
祝以眠无知无觉地说着:“可是学校里有很多女生喜欢你呢,像那个叫倩倩的姐姐,她是不是想做你的女朋友?就像我的小学同学小婉和小程一样,他们会亲嘴和牵手。”
傅燕同声音很沉:“祝以眠,你想表达什么?”
祝以眠愣住,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他问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呢?他是希望傅燕同交女朋友,还是不希望?最后他想,应该是不希望的,如果傅燕同交了女朋友,肯定就不愿意和他一起睡觉了。
祝以眠一想就很难过很委屈,只不过他没有表达出来,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很奇怪的怪物,比如很小很小的毒蛇,傅燕同是一颗苹果,他想要独占这颗苹果,却没有能力把苹果全部吞吃入腹。
祝以眠有限的见识暂不足以消化这种无可奈何的情绪,他实在是太喜欢哥哥了,所以也不想让别人抢走,他真的很霸道,祝以眠心口忽然闷痛,也和傅燕同一样说不知道,然后把脸埋进傅燕同的颈窝里,低声说:“哥,你可以抱抱我吗?”
像一只急需汲取安全感的小猫。
傅燕同侧身,微动手臂,环抱住了他的后腰。祝以眠顺势贴到他怀里,脸埋到他胸膛上,和他更亲密的贴在了一起。
祝以眠很喜欢傅燕同抱他,特别是傅燕同上初中后,就变得特别高大,体温也更加温暖,祝以眠每每窝在他怀里,就感觉很安心,很幸福。
哥哥对他来说,是伞,是树,还是被子。
有了哥哥,春夏秋冬,他就不用怕风雨和寒冷。
不知不觉,傅燕同已经成为了祝以眠缺一不可的一部分。
过了一会儿,傅燕同忽然用平静的语调问他说:“你是不是遗精了?”
祝以眠正因未知情绪低落,闻言抬头,傻傻的问:“什么?”
傅燕同重复:“遗精,六年级的时候,你的老师没给你讲过生理卫生课?”
祝以眠的记忆被调动,然后脸红了,摇头:“我还没有呢,哥哥。”
傅燕同:“哦。”
这种话题被挑起,祝以眠就忍不住的好奇:“......哥,你有吗?”
傅燕同简短的回答:“有。”
祝以眠没有亲身经历实在不懂:“那......是什么感觉?”
傅燕同:“做春梦,醒来就会梦遗。”
祝以眠似懂非懂的点头:“哦,是这样,那会痛吗?”
傅燕同说:“爽。”
祝以眠呆了一下,眼睛睁大,去看他哥的表情。很可惜,傅燕同没有搭配和爽字同等的表情,甚至很性冷淡的说出了那个字,内心亦毫无波澜。
祝以眠在那一瞬间经历了三观重组,心想,傅燕同爽起来,竟也还是这副死人样,也不懂他是爽在了哪里。
不过他是不会随意诋毁哥哥的,哥哥说爽,就是爽,能让哥哥爽的,一定是好东西,他也要快快长大才是。
他天真的说:“嗯,那就好,不痛就行,我不要你痛。”
傅燕同顿了一下,眼眸漆黑,摸了一下他的头发,破天荒的勾起唇角,说:“祝以眠,你笨到无懈可击,还想管我交不交女朋友。”
此刻,他们的距离靠得很近,祝以眠被他冰山融化般的笑容击中,心跳不知怎的加快起来,有很奇异的感觉蔓延全身,祝以眠红了脸和耳朵,眼睛也不敢直视哥哥,躲到他怀里埋起了脸,闷闷说:“我不笨。”
傅燕同说:“上高中之前,我不会交女朋友,你也一样,把重心放在学习上,别整天想东想西,没有意义。”
“嗯嗯,好。”
祝以眠本该放下心的,哥哥不交女朋友,就意味着他还可以再睡两年哥哥的床,可是他的心脏怎么也静不下来,跳得他脑袋晕乎乎的。
而傅燕同的心跳声很平稳,健康,他们贴在一起,如同躁动的鼓点和着静谧的弦。
如果不是两年,而是一辈子就好了。祝以眠抱紧哥哥,缩进他温暖的怀里,贪心的想。他如此的需要傅燕同,如同小王子需要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