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人不吃这套,许肆对他的容貌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隐形给许肆带货,许肆很快就劝说他不要探病还人情,他关心许肆,也不见成效。
简直油盐不进。
讨好别人会成为一种习惯,久而久之他自己也在想,要是不这样讨好下去,那这些人还会对他这样友善吗?他害怕那个否定的答案,因此只能一条路走到黑,而现在出现一个不接茬的许肆,她简直是在证明他的恐慌存在。
无论他做什么,有人都能不为所动,随时都能脱离和他的关系。
他依然是那个可以被随时丢下的角色。
许肆听了音频,整首歌听上去很安静,男人的声音轻声哼唱,压低的嗓音有几分沙哑,他的歌声听着让人有点难受。倒不是哼得很难听,而是会勾起听者心底的钝痛。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如同河底沙床一般深埋的隐痛,它缠绕在身边却看不见摸不着,成为一道时不时隐隐作痛的伤疤。
歌唱得缠绵忧愁,背景的钢琴音显得过于清澈,没有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氛围。
“你觉得怎么样?”隋星来敲下发送的时候有点紧张。
“听着挺忧伤的,钢琴感觉很别扭,但还不错。”许肆简短回答,安静曲调里沙哑的声音轻声哼唱,感觉适合睡觉听。
“那就好,等写好了歌词我再来给你听!”隋星来飞快回了一句。
许肆还没有想好回什么话,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抬头看见一队人从门口匆匆经过,估计是发生了什么。
被这么一打岔,许肆只是回隋星来一句“好”就结束对话。
从门口路过的那批人没有再回来,直到晚上,许肆发现群里再次活跃起来。
李因在疯人院群里说:“药研部有人感染爱疫了。”
“这你也能知道?”许肆觉得不可思议。
“药研部被感染的人不少,那个姓傅的联系郑教授问有没有合适的人能过来填补空缺,”封天南补充着,“然后教授询问一圈,李因就知道了。”
“这...”许肆觉得有些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需要和病人和样本密切接触,措施做得再好也难免会被感染。
“教授本来想推荐李因去打下手刷经验,结果他想起来李因还在潜伏期。”
“能问到导师这里,看样子波及范围不小呢。”李因分析着。
许肆发现不对,“等等,药研部有人感染的话,那不是所有人都在潜伏期吗?傅行简也在其中吧。”
“他是在潜伏期,没有病发,”李因说完又补充一句,“最好他还是不要出事,因为情绪激素这方面是他擅长的领域,很难找到替补他的人。”
说得许肆都想跟上帝祈祷了。
这么一想,下午走廊上行色匆匆的人估计就是因为在解决这件事。
药研部感染,许肆只能默默祈祷,其他的她帮不上忙。
许肆在封闭管理中过了好几天过后,傅行简才终于给她发信息让她前往实验室。
傅行简眼底有一圈乌青,许肆和他对视一眼,发现他表情居然有点柔和。
“我们检测到你的身体里有一种活跃因子能够吞噬这类病毒。直白一点说,你是绝缘体,恭喜你。”
许肆难得听见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那我能够离开了?”许肆反问。能够确定她不会感染,她就不用在这里隔离了吧。
“不行,你需要留下来配合我们,可以的话,作为我的助理。”傅行简摇头。
“配合这件事我还能理解,助理?我不懂医药方面。”许肆摇头。
“你不需要懂。只是你替我去和其他人员接触,负责在中间传递转交资料,以免我会感染。”傅行简把目的说得很直白。
他现在是负责人,不能被感染。爱疫期间完全精神错乱,谁知道他会对正在研究的项目做什么事,他要尽可能避免这种事情的出现。
而许肆,一个病毒绝缘体,多么完美的中间人。有她在中间传递资料,避免感染的可能就会多一分。
“非当不可吗?”许肆询问。
“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傅行简对自己这种利用人的行为没有半分反思。
不知道传来吊儿郎当的口哨声,许肆转过头一看,是严云霆在门口插兜看她。
得,她知道正确决定是什么了,“请问临危受命的助理薪资待遇是——?”虽然她不靠这个赚钱,但绝没有白干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