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简白黎刚睁开眼时意识还没回笼,一边奇怪着为什么感觉脸有点疼,一边撑着手爬起来。然而手一滑——
“卧槽——”
这一摔倒让他直接清醒过来。
简白黎缓缓坐起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顺手把缠在身上的毯子扯下。
或许是客厅的动静实在是有点大,不多时阁楼的一间房门被里边儿的女主人打开,“你又在搞什么啊?”
被吵醒的程雪璃不满地打着哈欠,一边揉了揉眼睛一边往下看,和自己的儿子对上视线。
“没事,就是摔了一下。”正想坐起身来,手臂上却传来了一阵短暂的青痛感。
简白黎一瞅,昨天晚上被宋玖清掐的地方已经有了淤青。
他还没来得及感叹宋玖清手劲大时,程雪璃的声音先一步止住他下的定义:“昨晚上你一回来就倒沙发上了,手磕着了都没有把你痛醒。老实回答,喝了多少?”
“有点多吧?”简白黎有点心虚,随即很快将罪行安在了好竹马头上,“怪秦溯!是他灌我的。我当时真的非常努力地在拒绝了。”
当然了,拒绝的是秦溯已老实求放过的态度。
原本都是抱着乐呵一下的态度喝一点的,结果他跟秦溯喝起劲了。给年朝路灌晕了之后他俩就开始互相折磨,要不是最后秦悠打电话来催秦溯回家,估计还要玩上两三个小时。
“我看你们是半斤八两。”程雪璃懒得看他,打了个哈欠不再理会。
简白黎揉了揉手臂,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了一番。
说起来,像这种只隔一两天才放节假日的时候,一中从来不吝啬于让学生多放两天,但二中就不一样了。
所以,中午的时候,童暮秋每吃两口饭就会抱怨或者又羡慕地说两句“为什么你们看起来像在探望我一样”的话。
红纹白色的短袖校服与对面两人穿着的常服相对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尤其是唐旧吟,居然还不停地显摆。
“哎呀,该去哪里玩呀?小玖你有什么想法吗?”
“要不打游戏吧?啊,我忘了暮秋打不了,小玖不会打啊,哎呀我这记性。”
童暮秋眯着眼睛幽怨又警告地盯着对方。虽然嘴里咀嚼着刚送入嘴的土豆块,但他似乎把那块土豆当成了唐旧吟,用牙齿狠狠碾碎。
“嘁。”他无法反驳什么,只能倔强地从鼻腔里发出不屑地一声。
“诶对了,”唐旧吟开始说起自己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们猜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你送年朝路回家了?”宋玖清在一旁与世无争,听见这话顺嘴接了一句。
倒是对面的童暮秋面露惑色:“年朝路谁啊?”
“就是那个,去年联校比赛篮球队打大前锋的那个。”唐旧吟解释说着,“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那个被恒源中学的队伍故意撞伤的?”童暮秋在脑袋里思索了一会儿。
恒源是一所普高,离一中二中的位置有些远。不过听年朝路说,他初中的时候就是在那儿读的书。
唐旧吟点点头,后知后觉回味起那次比赛:“要不是对面耍阴招我们校就赢了。”
宋玖清对这些事倒是不清楚,当时看不懂这些。但因为童暮秋也参赛了,所以宋玖清还是坚持坐在了一旁观看。
不过坐在观众席的自己只想偷摸补个觉,但其结果是每次都能被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惊醒。
至于发生的这些事,从前都只是草草听过,压根没有深入了解。
“你暗恋人家啊?”
“咳咳,大可不必说的这么直白嘛。”唐旧吟笑笑,接着说道,“但是该说不说,昨天晚上送他回去的时候好麻烦,我差点都搬不动他。都怪秦溯和简白黎,他们非要把年朝路灌成这样才放过人家。”
童暮秋手一顿,嘴里嚼着的土豆也停了一下:“简白黎?”
这不是上次再医院碰见的那个人吗?
听上去,唐旧吟似乎和这几个人的关系不错,他偏过头看向宋玖清:“你也去了?”
“没。”宋玖清摇摇头,扯出张纸擦了擦嘴。“不过昨天晚上我碰见简白黎了,他看上去也不是很清醒。”
说到这个,宋玖清突然想起昨晚上光顾着送人回家,答应给的画倒是忘的一干二净。
童暮秋正想多问两句,可他对除了对面以外的人不了解,直接问他们关系怎么样,好像也很刻意。
他把话憋了回去。囫囵吞枣般吃下碗里最后几口饭,一手抽纸一手拿着校服外套,含糊地说了声拜便离开饭店回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