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图拉马莱恩机场后,手机有了信号,我看见微信里有大宁发给我的回复。
秦风宁这个名字曾经长久安静地躺在通讯录里,我和赵藤分开后,我们也没有了联络的必要。
按照他发给我的地址我打车进城,四十分钟后,我在酒店见到了大宁和刘哥。乐队其他人提前回国,卷卷不愿意离开想留下来帮忙处理事情,但刘哥坚持。
大宁像变了一个人,半个月前在多伦多看见他还是意气风发的样子。他不怎么说话,眼神也在躲避我。我只能和刘哥沟通。
赵藤现在在警方安排的医院……请原谅我不想打出那三个冰冷的字。
接下来的事警方建议雇佣律师处理。我联系了读书时的一个澳洲同学,她父亲是在这边从业的律师,听说了事情经过之后痛快地答应帮忙。
我一下飞机就在不停地打电话、与人说话,我不想停下来,也在刻意避开那个有赵藤在的地方。
当我忙到忙无可忙,所有事情都推进到只剩下等待的时候,我坐在酒店大堂里,看着落地窗外夕阳一点点地泯灭在地平线上。
有点恍惚,一时不知道自己正置身何处,今夕又是何年。
刘哥从电梯出来看见我,走过来。他身边跟着那个我见过两次的金色头发女生。我看着他们,没有站起来。
“叶子,我老婆。”他简单地介绍。我点点头,朝叶子勉强笑了一下。
“肖芒,你帮我个忙,大宁把自己关着呢,谁叫也不听,你帮我试试劝劝他。”刘哥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无奈。
这些天他跑前跑后不比我轻松。还有国内的人在不停给他打电话,我有一次看见他挂了电话后对着走廊的墙壁疯狂骂脏话。
“大宁为什么会愿意听我的劝?”“我也是没办法了,肖芒,你姑且试试吧。”“……好。”
我本以为敲开大宁的门会很难,没想到他给我开了门。
房间看样子已经有几天没让人打扫过,窗帘拉着,满屋子是厚重的烟味。可我现在实在没什么好再在意的。
大宁给我开门后一眼也没看我,他靠坐在床边地上,脚边堆着些空掉的啤酒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