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在蘅让隋寂先去冲热水澡,自己在沙发旁边蹲下,好脾气地任小姑娘发泄,被骂被打,他自己跟一老一小谈了谈。
陆员峥控诉他,说她和姥姥都知道注意安全,可哥哥大半夜去不好的地方,还打架。
“没有打架,是劝架。峥峥,不哭了,哥哥赚钱了,给,还有滑雪票,明天……”
陆员峥哭着推开他的手,说不要钱,不要哥哥辛苦:
“陆在蘅,你不在,我晚上害怕……你别出去了……”
席春光眼睛也红起来,跟着心疼,让陆在蘅不要这么拼命了,她一把年纪了花不了什么钱。
陆在蘅听不得这话,难受得厉害,不想读书的念头再一次冒出来,努力抑住,想了想,叹口气道:
“这样吧,小隋晚上……陪你们好不好?”
陆员峥止住哭声,眨巴了下眼睛:
“他住我们家吗?”
陆在蘅的意思其实是,隋寂过来吃个晚饭,陪着玩一会儿就行了,但看着陆员峥包含期待的目光,而且用完就扔……未免对隋寂有点……
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太好了!我爱你陆在蘅!”
就连席春光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两个女人对着挤了下眼睛。
陆在蘅直觉她们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很快,他就猜到了。
隋寂刻意多洗了一会儿,从卫生间出来之后,见客厅里一片轻松喜悦,他对上陆员峥和席春光的视线,也回了个了然的眼神。
他就知道,陆员峥搞得定陆在蘅。
虽然有点酸,但隋寂相信迟早能让陆在蘅对自己有求必应。
再说了,陆员峥可没有提什么建议,这可是陆在蘅自己主动要求他来住的。
陆在蘅对自己表现得越来越热辣了。
隋寂很满意,带着赞许的眼神冲沉着脸的陆在蘅点了下头,想,再接再厉啊亲。
第二天上午,陆在蘅不用补课,也不急着去送外卖,陆员峥黏他黏得厉害,陆在蘅长陆在蘅短的,隋寂也悄没声地瞥他好多次,陆在蘅放下碗筷,三个人同时盯着他,他索性宣布:
“今天带你们滑雪去吧。”
总共十张票,他带着他们玩一次,剩下六次,还跟三个人再去两次。
话音一落,陆员峥兴奋地晃脑袋,隋寂在桌子底下帕金森似的一直用腿碰他。
没得到回应也没事,隋寂乐滋滋地给花店老板请了一天假,让陆在蘅坐下,帮席春光去厨房洗碗。
他多乖呢,陆在蘅可珍惜着吧。
滑雪场就在市区边上,一路车直达,四个人浩浩荡荡地出发。
这四个里,只有隋寂滑过雪,不过之前不感兴趣,也就两次,所以大家对滑雪都不熟悉。
尤其是陆员峥和席春光,陆在蘅压根不放心他们玩雪板,万一磕着。
于是偌大的滑雪场里,游客们都上上下下地腾跃,只要山坡下的四个人在玩滑雪圈。
“哇……姥姥该你了……”
“……小隋,小隋……”
三个人轮番“上车”,陆在蘅充当干苦力的“雪橇犬”。他也乐得如此,本身就力气大,眼下浑身的劲儿使不完似的,一趟一趟跑着。
隋寂坐着,以猫的视角仰视,要求陆在蘅倒退走,转过来,他要看到陆在蘅的脸。
陆在蘅没什么太大的笑容,但面色柔和,眉宇锋昂,英俊潇洒的脸在阳光和雪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迷人,隋寂一眼不眨地凝着,浮想联翩。
他想起之前有次无意在沈卧弦手机上瞥到的一个画面,此刻安在他和陆在蘅身上,似乎也无比适用——冰冷坚硬的滑雪服里面,是怎么温热、滚烫……
他颇感燥热地舔了舔唇,等陆在蘅拉着他滑进一片小洼地里的时候,说:
“班长……我小时候,被汪域阑……唔,就是我爸带着去过几个女人家里,他让那些女人玩我,说是早点把我培养成他那样的人,不用费力气就能赚钱……但每次我都逃了,没有人看过我碰过我。所以……我不脏的。”
这是他第二次强调“我不脏的”,隋寂目光灼灼地看着陆在蘅,没等回应什么,继续说:
“我昨晚说那样的话……对不起,你是全天下最干净最好最厉害的人。”
他用了三个“最”字,陆在蘅停下拽滑雪圈的动作,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隋寂没有回避视线,坦诚、赤诚,他不是莫名其妙说这个秘密的,秘密不怕陆在蘅知道,只是希望他知道自己“别有所求”的前提是:他也是干净的。
他在给陆在蘅做铺垫。
隋寂隐隐觉得,他跟陆在蘅也许很快就会有什么突破,他得提前消除所以能影响到陆在蘅决断的事情。万一陆在蘅想,却又因为觉得自己对这些很懂放弃一些行动……这可不好。
隋寂低低叹了口气,除此之外,他要准备得还有很多呢,陆在蘅看起来像是扯了裤子就干的粗人,他不准备准备的话,估计自己还要受罪。
抬起头时,陆在蘅没什么表情地道:
“隋寂,补考没过的话,差几分打几下手心。”
隋寂满脸问号,陆在蘅,我都上高速了,你还在这玛卡巴卡?